這一次卻沒有之前那樣緊迫,但寧誌恒知道,一定有某種危險在靠近著他,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坐在了火山口,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火熱的岩漿就會噴湧而出,將自己吞噬融化掉。
此時他手中的棋子停在半空中,讓鬆平秀實立時感覺到了異樣。
“藤原君,您是怎麼了?”鬆平秀實急忙出聲問道,眼睛關切地老向寧誌恒。
寧誌恒沒有說話,而是深吸了一口氣,強自穩住自己的心神,將手中的棋子隨手丟進一旁的棋罐裡,語氣淡淡的說道:“鬆平君,我感覺有些不適,今天的棋局就到這裡吧。”
鬆平秀實知道一定是發生的什麼,不過寧誌恒麵色如常,他也看不出什麼來,隻好點頭說道:“那好吧,您不舒服,我看還是找個醫生來看看,我這就去安排!”
這一次華北方麵的準備工作做的很到位,為了以防萬一,會迎賓館裡就隨時有醫生值班,以便處理突發狀況。
“不妨事,用不著興師動眾!”寧誌恒擺了擺手,緩緩的站起身來。
“那好吧,時間也不早了,您早一點休息!”鬆平秀實看寧誌恒堅持,隻好躬身一禮,退出了房間。
寧誌恒看著鬆平秀實離開,頓時臉色一變,他快步來到臥室,推開陽台的房門,一股寒風襲來,讓寧誌恒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他幾步來到欄杆處,俯身向下望去,隻見樓下一片燈火通明,將院落裡照的清清楚楚,各處的巡邏人員全副武裝,嚴密把守著每一個角落。
就連會迎賓館的院牆外麵,也是戒備森嚴,各處的警衛齊備,不時還有一隊駐軍士兵巡視而過,可以說整個會迎賓館,被防守得如同鐵桶一般。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寧誌恒左右看了一遍,他不知道危險具體來自何處,使得他現在無法做出準確地應對。
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自己總不可能離開會迎賓館,倉皇而逃吧?這樣所有人都會被驚動,自己又如何解釋清楚呢?
再說他不知道危險來自何方,就算是離開這裡,也不能保證就能脫離危險。
好在這一次的預警程度並不嚴重,他也沒有到生死關頭那一步,一切還有機會,寧誌恒最後思忖了半天,最後隻能暗自警惕,他把燈光關閉,將手槍和匕首佩戴齊全,合衣躺在床上,也不敢合眼,小心戒備著任何意外情況的發生。
他並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會迎賓館的地下排水管道裡,在幾道手電的照射下,行動隊長於德輝正將最後一包梯恩梯高能炸藥砌在爆破點上。
自從挖開了通道,彆動隊的隊員們按照圖紙,花了很長時間進行摸索,終於來到了會迎賓館的地下,找到了之前預設的爆破點。
之後的工作就簡單了,運輸炸藥布置爆破點,所有的工作都在地下管道係統裡悄無聲息的完成,現在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大家都是精神亢奮,一名隊員拍著這一堆炸藥,忍不住對於德輝開口說道:“組長,您說要是咱們現在就引爆炸藥,這會迎賓館裡會是什麼情況?”
“那還用說,全得坐了土飛機,哈哈!”一旁的隊員搶先說道。
於德輝嘿嘿一笑,他和羅雨澤都是爆破的行家,對爆炸威力有過精準的估算,雖然這一次的高能炸藥準備的有些不足,但還是可以對會迎賓館地基和第一層房間造成足夠的破壞,尤其是一層的西部會議廳肯定是會被摧毀的,如果運氣好的話,破壞到承重支柱和牆體,甚至整個會迎賓館都會坍塌。
“現在還太早,明天才是這些大漢奸們聚集開會的時候,到時候安置好定時,轟的一聲,就什麼都解決了,立下這個奇功,我們回到重慶,隻怕委員長都要親自給我們授勳呢!哈哈!”
聽著於德輝的話,幾名隊員都是開懷大笑,想象著勝利完成任務後的情景。
於德輝用手電筒照了一下手腕,看著時間說道:“撤吧,萬事俱備,咱們就等著明天的最後一錘子買賣了!”
大家點頭答應,跟在於德輝的身後,趟著積水向來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