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對胡雲鶴打趣說道:“還是老弟你有福氣,清閒自在,羨煞旁人哪!”
特工總部裡的部門都是分工明確,第一處是負責對付軍統,第二處是負責對付中統和地下黨的,第三處是負責對付救**和新四軍,第四處負責處理租界裡的各方事務,策反青幫勢力等等。
胡雲鶴的工作就是對付中統和地下黨,可是現在華中和華東地區的中統情報組織早就被清剿一空,銷聲匿跡了,地下黨組織嚴密,七十六號也難找到他們的行蹤,所以胡雲鶴這個二處處長一直都是比較清閒的。
胡雲鶴一聽駱興朝說這話,趕緊陪著笑臉說道:“駱處長,您就彆笑話我了,我這肩膀頭窄,撐不起大事兒,要讓我去對付軍統,兩天就得吐了血,這特工總部裡麵也就您和主任才能撐起這個局麵來!”
“彆亂說話,主次不分!”駱興朝佯裝不悅的說道,隨即卻忍不住會心一笑,熱情的做了一個手式,邀請胡雲鶴一起下了樓。
胡雲鶴知道自己的奉承之言起了效果,嘴裡更是不停:“要我說還是您謙虛,王副主任空難以後,咱們特工總部就應該再提一個副主任,輔助主任的工作,這個人選非駱處長您莫屬!”
“哪裡,哪裡,謬讚了,胡處長,哈哈!”
駱興朝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溫和,邊走邊說道:“我們特工總部,除了主任,誰還能挑的起這個擔子,我們都是為主任分憂,其他的都不重要,你說是嗎,哈哈!”
胡雲鶴也連連點頭稱是,兩個人邊說邊笑,出了辦公樓,駱興朝這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腳步一停,開口說道:“胡處長,我聽說你的那家永昌泰銀樓手藝可不錯,大工師傅是陳師傅吧!”
胡雲鶴一聽,趕緊點頭說道:“是,這位陳師傅可是上海數得著的大匠,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才請來的,怎麼,駱處長,您的意思……”
駱興朝點了點頭,左右看了看,身邊沒有雜人,這才低聲說道:“我想著訂一套純金的女子頭飾,要最新款式的,你那裡方便嗎?”
言下之意,這套純金的頭飾,顯然是要送給某位女子,不願意讓旁人知道,胡雲鶴頓時心領神會。
“方便,方便!”
胡雲鶴不禁心中大喜,駱興朝一直以來都是他儘力想巴結的人物,可以說這位駱處長的職位雖然沒有主任高,可卻是日本人的背景,在特工總部的地位可以說是穩如泰山,任誰來當這個主任,都要高看此人幾分,這完全可以成為自己的一條後路。
現在這個世道紛亂,誰能夠保證以後的人事不起變化,胡雲鶴早就有心結交駱興朝,可是以前他地位不高,兩個人接觸不多,現在剛剛晉升處長,總算是有機會結交,他自然不肯放過,他趕緊點頭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我讓陳師傅親自設計製作,一定讓駱處長您滿意,不知您什麼時候要?”
駱興朝微微思索了一下,好像是在計算時間,最後開口說道:“就這幾天吧,越快越好,隻是要麻煩胡處長了!”
胡雲鶴拍了一把胸脯,爽快的說道:“駱處長,您太客氣了,我記下了,以最快的時間給您辦好!”
兩個人越說越近,胡雲鶴還要在套套近乎,可是駱興朝卻是抬手看了看時間,顯然是要趕時間,這才揮手示意,快步離去。
看著駱興朝的背影,胡雲鶴心中暗自高興,至於即將製作的這套純金頭飾雖然價值不菲,但還不在駱興朝和胡雲鶴等人的眼中,胡雲鶴自然不可能讓駱興朝真的掏錢。
今天駱興朝的表現,自然是主動和他示好,這可是一個好的信號,自己可要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
胡雲鶴也上了自己的專車,一路向自己的銀樓駛去,不多時就來到了永昌泰銀樓。
他的這處店鋪開在上海市區最繁華的東部市區,整條街區有很多金號銀樓,招牌林立,是上海市區裡最大的金銀集散之地。
永昌泰銀樓的門牌店麵很大,裝修的也是富麗堂皇,是附近知名的老字號,胡雲鶴之前一直在這裡工作,後來奪了老東家的產業,多年的心血全在這裡,所以他極為看重,儘管已經聘請了經理管理,但是他還是要儘量抽時間過來盯著生意。
這裡也緊靠著日本人聚集的虹口區,是日本人負責管理的地方,不僅有巡邏的日本軍士,就連警察很多也都是日本人,所以軍統特工基本上都不在這裡進行刺殺活動,畢竟是效果低,風險大,殊為不智。
所以胡雲鶴對安全上也並不擔心,每次隻是帶著一個司機兼保鏢出入,也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
胡雲鶴的轎車停到自家的銀樓門口,他邁步下了車,徑直進入店鋪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