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了,你還叫喚甚麼,老實些便給你個痛快,若是不老實……”
說著話對著他一揮拳頭,
“老子有的是法子讓你慢慢兒死!”
藤原淳一嘴一得自由立時尖聲叫了起來,
“彆殺我!彆殺我……彆殺我……”
淒厲嘶啞的聲音在深夜的荒村之中回蕩著,聽起來格外的滲人,
“你們彆殺我……你們彆殺我……我……我是藤原家族的嫡子……你們隻要不殺我……我……我有多銀子給你們……彆殺我……我給你們銀子……銀子!”
最後那“銀子”兩個字仿佛是從肺裡迸出來的一般,讓眾人以為他再叫下去,隻怕是連胸膛都要給撕裂了,武馨安聽到“銀子”二字,終於有些動容了,她轉頭看了看金大夫,
“金叔,你看這事兒……”
金大夫人老成了精,想了想很是堅決的搖頭道,
“不成,他已經見過我們的臉,也知曉我的身份了,這個人決不能留!”
武馨安聞言很是遺憾的歎了一口氣,對老許道,
“動手吧!”
到手的銀子飛了!
老許點頭伸手將地上的藤原淳一提了起來,
“彆殺我!彆殺我!”
渾身無力,披頭散發的藤原淳一便如那待宰的母雞一般,不停的直著脖子尖叫著,那聲兒太過尖銳驚起了村旁密林中的鳥兒,嘩嘩飛起。
一旁的裴赫眉頭一皺,又將老許扔到地上的破布撿了回來,將滿是泥沙的破布又強行塞入了他的口中,
“唔唔唔……”
藤原淳一有口不能言,一雙眼瞪得似要凸出來了,老許提前藤原淳一走在前頭,裴赫默不作聲提了一盞燈籠跟著走在後頭,身影漸漸消失在了荒村的深處,不說武馨安與金大夫在外頭等著。
卻說老許與裴赫提著人深入荒村裡頭約有兩百來步,來到村中的一處長滿了荒草的空地之中,將那藤原淳一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道,
“就這兒吧,這裡有一口井,把人殺了往裡頭一扔,隻要我們不說,任誰都找不著人的!”
老許說罷便抽出了腰間的刀,便打算動手,裴赫上前一步低聲道,
“許伯,能讓我動手嗎?”
老許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裴公子生的斯斯文文,能下得了手?”
裴赫緊抿著嘴唇點了點頭,深邃的雙眼在燈籠昏黃的光照之下,漆黑的眼眸裡似是跳動著兩點火焰,
“許伯放心,我決不會手軟的!”
老許聞言點頭,反手將手裡的鋼刀手柄遞給了他,裴赫拿在手裡掂了掂,看了看老許,老許會意向後退去,退到十來步外空地邊緣處,遠遠的看著裴赫。
裴赫手提著鋼刀,蹲下了身子,用鋼刀的刀尖撥開了藤原淳一臉上披散的頭發,露出他那張早已不複英俊,驚懼到扭曲的臉,
“藤原淳一……”
裴赫說的是倭語,
“你不是一直想問我是誰嗎?”
藤原淳一瞪大了眼,
“唔唔唔……”
眼著眉目如畫的小郎,雙眼之中跳動著幽幽的鬼火,這一刻裴赫終是不必掩飾自己心底刻骨的恨意,嘴角抽搐著,笑得很是詭異,
“你可記好了,我乃是從前世裡回來複仇的人!”
說話間鋼刀無聲無息的插入了藤原淳一的小腹處,再手腕用力,微微這麼一扭,
“唔……唔……”
巨大的疼痛令得藤原淳一雙眼暴凸,呼吸頓時急促起來,裴赫顯是不想讓他這麼快死,便扯了他嘴裡的破布,讓他能喘氣,藤原淳一用倭語問道,
“你……你到底是誰?我……我……我與你有甚麼仇?”
裴赫薄唇扯動,目光冷如寒冰,神色不變,但手中的鋼刀卻是不停,雪亮的刀刃被抽了出來,又再插了進去,
“噗……噗……噗……噗……”
插抽,插抽,一次又一次,他的手很穩,每一次插入與抽出都仿佛刻意練習過一般,不多不少都是入肉剛剛五寸,之後再向右輕輕的扭動手腕,不多不少也是剛剛一個翻轉,藤原淳一的腸子已經被搗成了爛泥,整整插了一十六刀,卻還沒有咽氣,他瞪大了眼看著裴赫,顫抖著嘴唇,提著最後一口氣,
“你……你……你到底是誰?”
裴赫笑了笑道,
“你去地府裡問閻羅王吧!”
說罷將手中的鋼刀重重往前一捅,鋼刀透體而過,刺穿了藤原淳一的心脈,這倭寇才瞪大了眼,氣絕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