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母親和洪夫人!”
武馨安看著小程氏領著人又浩浩蕩蕩的去了,轉頭便吩咐關媽媽,
“今兒晚上把院門關緊了,誰也不許出去看熱鬨!”
“是!”
當天晚上果然很熱鬨!
卻說那洪誌鵬被武誠領去了前院,
“老爺……洪家大少爺迷了路,走到大小姐那院子去了,大小姐讓人叫了小的把洪大少爺領過來了!”
正與洪秀才相談甚歡的武弘文聞言一愣,看了一眼臉色瞬間漲紅的洪秀才,想了想應道,
“即是到前院了,便請洪家公子進書房說話吧!”
“是!”
武誠將那洪誌鵬領進了書房,洪誌鵬見著自家老子和武弘文可不如見著武馨安那般硬氣,畏畏縮縮的進來行禮道,
“爹!武……武大人!”
洪秀才瞪著自己家兒子,恨不得能立時上前給這丟臉的混賬小子兩個大嘴巴子!
人家武家的下人說話是給自己留了臉麵,甚麼“迷路”分明就是私闖後宅,這混小子到底是怎生腦子發了昏,往人家小姐的院子裡闖?
若是武推官有心追究,這混賬東西眼前便要吃大虧!
洪秀才想得明白,
“跪下!”
他抬手一拍身邊的小幾,衝著兒子怒喝道,洪誌鵬聞言立時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書房當中,洪秀才咬著牙問道,
“你……你怎麼會迷路,跑到後宅去的?”
洪誌鵬這孩子也是憨直,老老實實應道,
“不是迷路了,是兒子去尋武馨安比試拳法!”
洪秀才聞聽氣的一個倒仰,使手指著他,
“你……你……你這混賬東西,誰讓你去尋大小姐比試拳法的,大小姐又不是你武館裡的師兄弟,這府上也不是自己家裡,能任你胡亂闖的麼?”
洪誌鵬這時節也知曉自己闖禍了,想了想照實道,
“是武家兩位妹妹說武馨安拳法好,讓我去尋她比試,她們說了我們是通家之好,又都是練武之人,見麵切磋也沒甚麼不妥當的!”
這話一出口,卻是輪著武弘文的麵色漲紅了,與氣呼呼的洪秀才互視一眼,怒問道,
“這話是武媛禎和武蓮禎說的?”
這家裡最小的那個還不會說話,洪誌鵬口中的“武家兩位妹妹”自然便是自己那二女兒和三女兒了!
武弘文這胡子無風自動,微微地抖了起來,他是多年的老刑名,甚麼蹊蹺的案子查不出來,這點子女兒家的小伎倆如何能不知曉?
這是自家兩個小女兒攛掇著人家去尋大女兒的麻煩呢!
洪誌鵬點了點頭,悶聲應道,
“回武大人,是的!”
“彭!”
這回是武弘文拍了桌子,他站起身背著手在書房裡來回走了幾圈,臉色是又陰又沉。
這一個家裡,兄弟姐妹多了,相互之間有些罅隙,吵嘴打架也是有的,尤其安安在外頭十年,姐妹間情份淡薄倒也說得過去,小女兒家私下裡互有不滿,隻要不鬨出大事,做父親的睜一隻眼,閉一眼也就過去了!
可若是動心眼,支著外人來挑事兒,那便真真是丟臉又丟人了!
也是孩子們年紀小,武弘文不敢往深裡想,隻當是兩個妹子挑著外人同自家姐姐同動手,分個輸贏罷了,若是往深裡想,兩個小女兒故意支了洪誌鵬,這外男闖到安安那院子裡,有心壞大女兒家清白,豈不是害了大女兒一生?
武弘文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那點想往下深究的心思,回頭對洪秀才苦笑一聲道,
“襄遠兄,孩子們胡鬨沒個分寸,倒是讓您見笑了!”
洪秀才也是一臉的陰沉,覺著丟臉的不止武弘文一人,洪秀才也覺著自家兒子又傻又笨,被人當猴耍了還不自知,當真是將自己的臉都丟儘了!
自己原本還想著同武家結親呢,可兒子這樣又蠢又笨的姑爺,老丈人要是能看上眼,這眼是要有多瞎才成?
洪秀才瞪著兒子咬牙切齒,心中暗暗罵道,
“小子,這可是你自己把事兒弄砸的,以後可彆怪老子沒給你尋門好親!”
不過,好在聽武推官話中之意,此事是打算揭過的,倒也不奇怪,這事兒鬨出來,自家兒子占不了便宜,他們家女兒卻是更吃虧!
當下忙扯著嘴角笑道,
“是啊!是啊!這小孩兒家家就是愛玩鬨……哈……玩鬨……就是愛玩鬨!”
武弘文與洪秀才有誌一同將這事兒揭了過去,此時間洪秀才自然也是無臉再在武家呆下去了,當下便派人去叫了自家媳婦回家去,待得與黃氏領著兒子出了門,黃氏這才問自家夫君,
“他爹,大郎怎麼跑到前院去了,前頭那兩位武小姐還說我們家大郎在大小姐的院子裡……”
說著轉頭瞧著兒子,一臉遺憾道,
“我的兒,你怎麼就不在那大小姐的院子裡呢?”
這要是在那院子裡,自己倒可以趁機把事兒鬨出來,說不得武家為了女兒的名聲,會認下這門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