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事……你們自己做了甚麼不知曉麼?”
武媛禎與武蓮禎對視一眼,都搖頭,
“女兒們不知!”
“不知……你們大姐姐適才可是過來了!”
聞聽果然是武馨安過來告了狀,二人臉上立時現出忿忿之色來,武媛禎惱得忘了心頭對武弘文的敬畏,怒而道,
“父親,休要聽她胡說八道,我們可沒甚麼都沒做!”
武蓮禎也應道,
“二姐姐說的正是,父親休要聽她胡說,分彆是就她霸占了正房不讓,倒要將我們趕去偏房,女兒和二姐姐才是受委屈的人!”
她們不說倒還好些,武弘文一聽臉上終是現出怒色來,
“都是一家親姐妹,因著住間屋子便生出罅隙來,你們也好臉提!”
二人都氣惱道,
“她是大的,本就應當讓著我們,且她身邊本就人少,她去偏房不是正當麼!”
一句話說完,武弘文終是怒了,抬手一拍桌麵,
“混賬東西!往日裡你們母親就是這樣教你們的麼!”
二人被武弘文這一巴掌給嚇的一激靈,齊齊脖子一縮,都不敢言語了,武弘文氣得連聲怒哼道,
“適才大姐兒過來說是要搬出去,我隻當她脾氣不好,容不得人,如今看來倒是你們容不得她……”
頓了頓道,
“現下如你們所願了,你們大姐姐搬出去,將院子給你們住了!”
二人早在前頭院子裡聽說了此事,自然沒有半分覺著是武馨安在讓著她們,都是臉上現出不以為然之色,又武媛禎還低聲嘟囔道,
“這家裡本就住不下,她有的是銀子,搬出去住也好!”
武弘文耳尖,如何聽不到二女兒的小聲嘀咕,氣得一聲怒吼,
“給我跪下!”
兩個女兒被他吼得膝頭一軟,果然噗通噗通一齊跪了下來,這眼圈兒立時便紅了,武蓮禎當場便哭了出來,
“父親偏心!父親偏心!你心裡……隻有大姐姐!”
武弘文聞聽是怒極反笑,冷冷道,
“我若是偏心又怎麼會應了你大姐姐搬出去!”
他心裡也是知曉三個女兒不合,也擔心三人住在一個院子裡鬨彆扭,果然這才剛進去沒一個時辰,武馨安便過來嚷著那院子太小,住不開人,
“父親,左右我手裡還有銀子,又何必委屈了妹妹們,倒不如在這附近尋一間院子,單獨住了,也免得日子久了跟妹妹生隙!”
武弘文初始自然是不肯的,可武馨安道,
“父親,女兒這性子您也是知曉的,同妹妹住在一個院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若是有個言語不周之處,我這拳頭比腦子還要動的快些,到時候若是傷著了妹妹們,便是傷了一家人的和氣,左右不過就是花點銀子的事兒,又何必非要擠在一處!”
武弘文聽了哭笑不得,暗暗道,
“這丫頭倒是威脅起她老子來了,怎得……這意思不搬出去,便要打妹妹們不成?”
有心不信她的話,卻轉念一想這丫頭的性子魯莽,說不得火氣上來還當真會動手!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鬨出事兒來還是做父母的不痛快,她說的也是對,她有銀子,在這南京城中租間小院子,一月也不過幾兩銀子的事兒,又何必非要將她們扭在一處!
武弘文想到這處,才勉強點了頭道,
“即是如此,你讓武平去附近找找,不可離這裡太遠!”
武馨安見他答應立時高興起來,
“父親,女兒過來時已是問過武平了,他說是離著這處不遠便有一間空著的宅子,今兒去尋到牙人,當時便能立契入住!”
武弘文聽了是一聲苦笑,
“好嘛!這丫頭原來是早打算好了的!”
想到這處不由一聲歎息,一擺手道,
“罷了,你要出去也成,不過隻這三月,待到家裡宅子買好了,你便搬回來!”
“多謝父親!”
武馨安大喜行了禮,便轉身一溜煙兒跑了,趁著這才晌午,讓武平把牙人尋到,下午還能趕著到衙門立契約,今兒晚上便能搬進去。
武馨安回去便叫上了武平,又帶上兩個護院一起出去看宅子,那宅子離著這處不過相隔四戶人家,兩進的宅子,住武家一大家子自然是不成的,不過住武馨安幾個卻是足足夠了。
這宅子外頭看著不起眼,裡頭卻是建得極精致,裡頭家具等一應物件瞧著都是剛換過的,一水兒的榆木家具漆色很是漂亮。
武馨安裡裡外外的看了看,有些好奇的問那牙人,
“這宅子像是剛刷過的,家具也是新換的,怎得就一直空著沒有人租?”
那牙人久在南京城裡,也是見多識廣的,絲毫不因著武馨安年紀小便小看她,聞言畢恭畢敬道,
“回小姐的話,這宅子旺主,前前頭一位舊主住了三年便被調去了京師,前頭一任主人也是剛住了一年便外放了封疆大員,這最後一任主人更是剛買過手呢,才把宅子粉了一遍,又重添了家具,卻是沒想到一紙調令也調到了京師,高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