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傅?您同師叔敘舊可是說完了,我這裡有事兒要尋師叔說話呢!”
不多時包房裡的二人從裡頭出來了,苗師傅粉麵羞紅,見著自家徒弟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這丫頭,怎……怎麼誆我?”
虧她還信了這丫頭的話,火燒火燎從杭州趕過來!
武馨安笑嘻嘻道,
“師傅,我不誆您,您與師叔的誤會能解開麼,現在不是撥雲見日了,你們二位不再受相思之苦了,徒弟可是大功一件,您不賞我也就罷了,可不能罵我呀!”
“誰……誰受相思之苦了!”
苗師傅臉上更紅了,萬金全也是不自在的咳嗽一聲,
這丫頭看著一臉的天真純良,沒想到小心眼兒這麼多!
“你……你這丫頭……你是……你是怎麼瞧出我們……我們……”
我們的事兒的?
下麵的話萬金全也是沒臉說出口,武馨安自然不肯說乃是自己八卦之心作祟,灌醉了苗師傅才問出實話來的,隻是嘻嘻笑了笑,岔開話題道,
“萬師叔,您還是先彆問我了……”
她小手往下頭一指,
“那下頭有個人被我打了,我估摸著許是您認識的,您要不要去瞧瞧?”
萬金全聞言嚇了一跳,回頭看了自家師姐一眼,
“師姐,你在這裡等著我……”
“師叔……”
武馨安插嘴道,
“這處人多嘴雜的,下頭還有您認識的人,不如明兒您到大通街的福來客棧尋師傅吧,她自到了南京都在那處住著呢,離著我們家不遠!”
“好!”
萬金全點頭,目光深深的看著苗師傅,有心想伸手再握握她的手,可當著那一臉壞笑的小丫頭的麵,實在是伸不出手來,隻得佯怒的瞪了她一眼,伸手在她頭上摸了一把,
“你可真是個惹事兒精!”
說罷匆匆下了樓,武馨安卻是衝著樓下吐舌頭,
“我這不能是為了你麼!”
武馨安先是沒回過味兒來,後來見那婦人衝了出來,這才品出味道來了,那婦人和腦子有病的傻子,都是魏國公府裡出來,多半是同萬師叔認識的,這擺出一副大婦捉奸的架勢是要捉誰?
多半是衝著萬師叔來的!
嘖嘖嘖!可是沒瞧出來,萬師叔一臉忠厚老實的模樣,竟是還有腳踏兩隻船的嫌疑,這事兒可要好好同苗師傅講一講才是,可不能讓她上了當!
師徒二人這廂回到客棧,苗師傅卻是將兩個丫頭關在外頭,又羞又惱又氣又嗔,一指頭戳在武馨安的腦門兒上,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壞!”
武馨安嘻嘻笑道,
“您可彆罵我了,您先同我講講您與萬師叔是怎麼破鏡重圓的?”
苗師傅還羞帶惱的橫了她一眼,
“你還是先說說甚麼知曉我們的事兒的吧?”
武馨安笑道,
“這還用問麼,當初我來杭州時,您提起萬師叔時那一臉的惆悵無奈,心酸懷念,分明就是個舊情未了嘛,我到了南京後,萬師叔還當是您來了,您是沒瞧見他那急匆匆奔來的樣兒喲,嘖嘖……”
武馨安一臉的壞笑,
“見著是徒弟我,那一臉的失望沮喪,我都怕萬師叔難之極,要給徒弟我一拳頭呢……”
說著捂著嘴兒斜眼瞥苗師傅,
“您彆欺負我年紀小,真當我甚麼都瞧不出來麼?”
苗師傅被她笑的臉上又紅了,使指頭又戳了她一下,
“你這壞丫頭!”
武馨安伸手拉她衣角求道,
“好師傅,看在徒弟我立了一功的份兒,您倒是同我講講,您這是怎麼破鏡重圓的?”
說到這裡苗師傅的神色慢慢冷了下來,繼而麵上浮現出了傷心之色,長歎了一口氣道,
“我是真料想不到,我這一輩子的幸福,竟是會毀在至親之人的手上……”
這廂緩緩同武馨安道來……
他們二人初見麵時,一個是心中又恨又愧,一個卻是滿心的愧疚,兩下相見,竟是隻會緊緊抱在一處,嘴裡喃喃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最後還是苗妙想起前頭徒弟寫的信來,抬手在萬金全的肩頭上捶了一拳頭,
“你……你恨我也就罷了,為何要為難我徒弟,那丫頭天資那般好,跟……跟你當年相比也是不遑多讓,憑甚麼就……就那樣貶低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