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接信大喜,算著日子便派了錢楓往碼頭打聽,見有商船便過去詢問,果然打聽到三日後二人搭乘的商船便會到南京,武馨安瞅準了日子一大早出門出去碼頭接人,她一出門,那頭魏國公府的人立時便回去報給了三小姐。
武馨安到了碼頭,知曉這商船也是沒個準數,不知是幾時到,便索性在那近碼頭的酒樓上尋了一處位兒,在這裡坐著等人,那頭三小姐得了訊便急急忙忙過來了,果然在酒樓上堵著了武馨安,
“武馨安,你果然在這裡!”
武馨安一見徐三小姐便是額頭上青筋一抽,當下二話不說,
“小二,給我上兩壇燒刀子!”
小二的聞言果然抱了兩壇上來,徐三小姐見狀臉都綠了,
“武馨安,你能不能換一個規矩?”
“不能!”
武馨安冷著臉半分不肯退讓,徐三小姐惱道,
“我堂伯父可是魏國公,你便一點兒不怕麼?”
武馨安冷冷應道,
“即是三小姐要抬出魏國公府的名頭來,那便回去尋家裡的護院侍衛去,又何必來尋我?”
徐三小姐聞言立時泄了氣,家裡那些護院侍衛若是真肯同自己動手,她又何必這樣四處拜師,求人與自己切磋,想了想一咬牙,
“拿碗來!”
這一回她那酒量自然仍不頂事兒,隻一碗便又醉了,又被隨行的丫頭扶了回去,知嫋見了有些不忍,
“大小姐,您便同三小姐過上兩招,打得她服了便不來尋您了,又何必使這法子?”
武馨安白眼兒一翻,
“傻丫頭,動了手,一個不好打傷了她就是事兒,她那性子是個嬌慣的,怕是越打越不服,越是要纏著我,我父親人微官小,可沒那麼大的肩膀給我靠!”
這徐三小姐也是,怎得就盯上自己了呢!
主仆二人說話間,下頭錢楓上來報道,
“大小姐,苗師傅他們到了!”
武馨安聞言立時將三小姐拋在腦後,蹬蹬蹬下樓去見二人,這一回苗師傅到南京卻是隨身帶了五口大箱子,武馨安笑道,
“師傅您這是搬了多少東西,若是不方便攜帶的,就地變賣待到了南京再買就是了!”
苗師傅聞言笑道,
“我這裡頭的東西可全是不能賣的!”
三人這廂從上了武馨安的馬車,苗師傅才向武馨安道,
“我這一趟回轉杭州去,總歸還是沒有便宜他,回去鏢局裡將父母留給我的東西全數搬走了,搬不了的,我也是全數給賣了,一件都沒有給他們留!”
話說苗妙當年在家中那也是掌上明珠,父母在早些年便分了家產,除卻鏢局給了苗向北,這家裡的田產商鋪,又有老爺子行走江湖多年收的不少稀罕玩意兒,都是給兩兄妹平分了。
苗妙出嫁時帶走了一些,不能帶走的便一直由娘家人代管著,苗妙性子粗放也一直未曾過問。
待之後她大歸回到娘家,又將嫁妝全數帶了回來,後頭她到了鐘家拳館,自己隻隨身帶了幾樣慣常用的,其餘的全數留在了娘家。
這一回回去,她也是打定了主意,不會便宜了苗向北,與萬金全雙雙回了鏢局,那鏢局裡還有不少同門師兄弟,見著二人回來都是又驚又喜,苗妙當著眾人的麵要拿回嫁妝,苗向北初時還想哄著妹子,
“你那些東西放得雜亂,你走了便一直未動過,要清點也要時間,你若是著急去南京便自去就是,之後我將東西清點好之後托人給你送去!”
苗妙如今卻是再不肯信他了,隻是應道,
“我的東西自然是我自己最清楚,要我自己來清點才好!”
卻是當著眾人的麵將清單拿出來,叫了家裡的仆從一樣樣的搬出來,仆從們見著自家主人的臉色鐵青,一個個都低頭不敢動彈,萬金全卻是站出來衝著鏢局中的眾位師兄道,
“諸位師兄,我與苗妙多年分隔,其中緣由你們也是知曉一二的,這當中有些誤會我們已是解開,如今破鏡重圓,隻想安生度過餘生,不想再生事端,可若是有人橫加阻攔,那……我們便將當年的事兒掰開了好好講講,還請諸位師兄們為我二人做個見證!”
此言一出苗向北的臉色徹底由青變黑了,立在那處半晌才咬牙道,
“來人呀,給小姐搬東西!”
如此這般苗妙拿出清單一一點清,卻見得那些東西有從苗妙的院子裡出來的,也有從苗向北院子裡出來,又還有從苗妙幾個外甥和外甥女院子裡搬出來的,苗妙那大外甥女還追著下人們出來哭道,
“那是我的紫檀木妝盒,那是我的!”
苗妙見狀看了自家大哥一眼,笑著問道,
“巧兒,這紫檀木妝盒明明是姑姑的,幾時又成了你的了?”
苗巧應道,
“我爹娘說了,你連個後都沒有,以後你的東西都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