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也罷,不願意也罷,今兒你這銀子是給定了!”
說話上去便是一拳頭,正正打在程翼南的小腹之上,
“砰……”
那程翼南當時就捂著肚子倒下了,這廂在地上大叫道,
“彆打了!彆打了!我給你就是!”
說話間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百兩的銀票,徐三一手搶了過來,正要回頭遞給武馨安,卻聽得有人大喝一聲道,
“好猖狂的女子,竟敢訛詐良民!”
說話間嘩啦啦一聲響,有幾人一抖鐐銬便衝了出來,武馨安與徐三定睛一看,那幾人卻是一身衙役打扮,手中鐵尺鐐銬一應俱全,從那二門處跳出來,顯是早就埋伏好了的!
武馨安見狀是冷笑一聲,又手抱胸立在那處斜眼瞧向徐三,那幾名衙役幾步衝到二人跟前,抖了鐐銬便要鎖人,徐三見狀哼一聲,上前兩步嬌喝一聲道,
“瞎了你們的狗眼……本小姐倒是要看看……你們誰敢鎖我?”
那幾名衙役,衝到跟前這才看清了人,當時嚇得是後腿跟立起,前腳掌抓地,都齊刷刷愣在了徐三麵前,他們乃是常年混在南京街頭上辦事的差役,這南京城裡大大小小的達官貴人,他們都要一一記在腦子裡,若說有那新上任的官兒不認識,倒是情有可原,但若是徐三小姐都不認識,那就當真是瞎了眼了!
幾人都是一愣,繼而便麵麵相覷,不知所措起來,為首的班頭倒是慣會見風使舵,臉上那凶神惡煞的表情一變,擠出一臉的笑上前就要說話,一旁的程翼南卻不明所以,對著徐三冷笑道,
“你是甚麼東西,難道官府都不能動你?”
徐三衝著他冷冷一笑,沒有說話,卻是有那班頭突然一轉身,反手就要給程翼南一巴掌,
“你才是甚麼東西,敢誣告徐三小姐!”
“住手!”
徐三攔了衙役,那是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程翼南,
“這兒的事不用你們管,你們自去就是!”
衙役們聞言大喜,他們前頭得了報案,又收了程翼南的銀子,便藏在了後頭就等著捉現行,聽得外頭聲音,那是看都沒看便衝了出來,沒想到迎麵正正撞上了魏國公府這張金剛鑄就的大鐵板,正自後悔無處躲藏呢。
卻是沒想到徐三小姐放了他們一馬,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當下是二話不說拔腿兒就走,到了大門處,還很是貼心的隨手拉上了大門,末了那班頭還對徐三小姐道,
“您辦您的事兒,小的們都在外頭守著,但凡您有吩咐,隻需叫一聲便成了!”
徐三應了一聲,
“我知道了!”
大門吱呀一聲關上了,徐三與武馨安卻是衝著目瞪口呆的程翼南哈哈一笑,武馨安拿了那銀票衝著自家三表兄一笑,
“三表兄,這租嘛……妹妹我是每月都收的,您若還是不服,自去叫衙門裡的差役來便是了!”
徐三也是衝了揮揮拳頭道,
“叫甚麼應天府衙門的人,有本事你把京城的錦衣衛叫來呀,你瞧瞧本小姐怕是不怕!”
說罷二人惡行惡狀的哈哈大笑,轉身徐三大搖大擺的走了,二人自去那秦淮河上找小月仙唱曲兒快活去,留下程翼南夫妻是麵麵相覷,狀如那被惡霸欺淩無處伸冤的苦命百姓一般,在六月的大太陽下頭是瑟瑟發抖!
程翼南夫妻這一回裡裡外外,去了一百二十兩銀子,卻是又去尋著小程氏哭鬨,小程氏無法隻得又補了一百兩銀子,息事寧人!
隻她本就手裡緊巴,哪兒來的銀子這麼月月一百兩一百兩的出,小程氏實在沒法子了,隻得又去尋了武弘文哭訴。
武弘文聽完經過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中暗道,
“這丫頭的性子如此霸道蠻橫,也不知到底是像了誰?”
她母親雖說也是與她一樣性子活潑堅韌好強,卻是從未如此睚眥必報過,自己向來處事周全,輕易不與人撕破臉皮,這孩子也不知隨了誰!
隻安安做事再霸道,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不是程翼南先起了壞心,安安又何至如此?
想到這處武弘文冷冷道,
“你給甚麼銀子,是他自己要去安安的宅子裡住的,便由他自己個兒出錢,為何你要掏腰包?”
小程氏是有苦說不出,她倒不想給銀子,可程翼南是口口聲聲要回去告訴了祖父祖母,要告訴自家老子,說甚麼二姑姑在信上說了要給宅子住,又在南京看顧著他,這才多久自己便挨了兩頓打了,這是親姑麼?
這分明就是仇家!
武馨安是外姓人,他是拿捏不了了,但隻要小程氏還想靠著程家一天,那就不得不被他這侄子逼得乖乖就範!
如此這般,這拳頭到最後是落在程翼南的身上,卻是揍癟了小程氏的腰包!
武弘文知曉內情,那是不動聲色,收緊了手裡的銀子,有心要教訓教訓小程氏,安安的宅子會被程翼南砸門進去強住,小程氏免不了在裡頭推波助瀾,他不用出手,隻安安便能收拾了這一對姑侄!
武弘文最緊官場得意,卻是暗下裡收了不少銀子,原本是想給小程氏的,如今他是不想給了,倒是讓武誠去打聽城外的田地,
“不拘是良田好地,隻要買下一塊地來,便有得賺!”
他沒有安安的本事,能讓人送莊子送田地,隻得自己一塊塊的掙,先不論好壞買下來,待到之後慢慢置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