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一聲斷喝道,
“將東西交出來……我便饒你不死!”
楚氏聽了哭道,
“我……我沒那東西!”
釋空聞言大怒,
“你敢騙我!”
抬手便要向她腦袋拍去,隻聽得楚氏又道,
“我們家裡……我是庶出,沒資格養這東西,可……可我能告訴你誰有這東西!”
“誰?”
“我……我……我娘家的哥哥!”
“你娘家哥哥……”
楚氏應道,
“這是家傳的東西,自然不會傳給我們這種外嫁之女,家裡哥哥們是知曉藥方的!”
楚氏腦子也是不笨,前頭武馨安猜到和尚必是誤會了楚氏,便讓她將錯就錯,引了和尚出城,落入他們的埋伏圈之中,她聽了和尚的講述立時便順著意思誑騙於他。
釋空聞言眯著雙眼冷冷的盯著楚氏,二人對視半晌,楚氏隻覺著被他那陰冷的目光掃過身子,便如被給刀子割過一般,皮膚都隱隱作疼,以為是自己漏了破綻,和尚要殺人了!
她嚇的是一顆心幾乎都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若是那釋空和尚這時再唬她幾句,楚氏必是會繃不住,把事兒給搞砸了,好在釋空這些年對那東西想之入骨,但凡有一點機會都不會放過,卻是信了她的話。
“你娘家可是在京城?”
楚氏應道,
“正是在京城!”
釋空道,
“我們即刻收拾立時上京!”
說罷轉身出去,待得一個時辰之後才回轉,卻是不知從何處趕來了一輛馬車,將楚氏弄到了馬車之上,便趕著車往外駛去。
釋空雖說心急,卻也是明白,自己一個光頭的和尚帶著一個年紀輕輕的婦人,放在哪兒都是十分顯眼的,現下官府正在四處尋找此女,坐船到京城極易被人發覺,倒不如這般趕著馬車,從陸路趕去京城,雖說慢了些,但勝在妥當!
於是就這麼一路趕了馬車離了南京,往那順天府而去,這和尚一舉一動都在詹六兒的監視之下,和尚前頭離開宅子時,詹六兒後頭便放出訊號,魏國公府的人一路小心尾隨,卻是一直跟著他離了應天府。
釋空和尚趕著馬車走小道轉官道,上了那黃土漫天的官道之上,這官道上來來往往人馬不少,卻是趕了有兩裡地,眼見得太陽西斜,前頭三岔路前搭了一處茶棚,有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蒼頭領著一個約有四五歲的小毛孩兒在賣茶,那老蒼頭見著和尚過來便招呼道,
“大師父要吃茶嗎?大師父前頭過去五裡地才有客棧,您這一路,可再沒有水吃了,在老漢這裡吃一碗茶吧!”
釋空聞言掃了一眼那茶棚子,卻見得裡頭早已坐了幾人,一桌上是兩個身形魁梧,後背鋼刀的彪形大漢,一看便知是走江湖的,又有旁邊一桌卻是一位短襖長裙,頭戴帷帽的小姐,身後立著一個丫頭,旁邊一桌有兩個漢子,看那打扮應是小姐的護衛,另有角落一桌卻是有個身背褡褳的行腳漢子。
釋空和尚在江湖上行走多年,隻目光一掃便覺著這店裡有些蹊蹺,那兩個魁梧漢子目光遊離一看便知心中的有鬼,那角落處的漢子,看似老實低頭吃茶,可一隻手時不時要反手摸向腰際,看那腰間隱隱鼓起,分明是藏了利器,又那小姐雖看不清頭臉,但長裙下頭的一雙腳,分明有些大了,這不是女人的腳!
釋空和尚自詡行事機密,並沒有人發覺楚氏是自己帶走的,隻當是這金陵城富商巨賈雲集,想在道上斬肥羊的江湖人太多了,不由暗道,
“看這樣兒,分明就是一夥人在這處等著肥羊上門,為免多生事端,還是不要停留了!”
想到這處便打馬要走,那老蒼頭見了便上來道,
“大師父不在這處吃茶,便買幾個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