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釋空和尚重重摔在了地上,還待再動又被人拉起再摔了下去,如此三四下後,再高強的武功也受不住肋骨折斷,武馨安這時節上來照著他腦門兒便是一拳頭,釋空和尚猛然抬頭惡狠狠瞪她,卻是雙眼一翻,腦袋重重掉了下去,人便昏了過去,武馨安揉著手腕搖頭道,
“這和尚好生厲害!可算是抓著他了!”
道邊武弘文從草叢中顯身出來,過來翻著和尚的眼皮看了看,
“是真昏了!”
他猶自不放心,吩咐道,
“來人呀!給他灌藥!”
有早預備好的藥,掰開釋空的嘴給灌了下去,這乃是官府特製的軟骨藥,專製那些武功高絕的江湖人士,慢說是釋空便是少林掌門來了,吃了此藥也要半身不遂,隻能癱在那處任人宰割!
這藥藥性極重,非大奸大惡之人不用,不過依著釋空的所作所為,用在他身上那是再對不過了!
武弘文見藥灌下去了,這才轉頭打量了下女兒,
“安安,可有受傷?”
武馨安搖頭笑道,
“父親放心,女兒無事!”
武弘文點頭道,
“即是如此,我們便打道回府,先回城裡再說!”
如此便算是將這惡盈滿貫的和尚給抓著了!
一行人與魏國公府的人彙合,一起回轉金陵城中。
這時節楚氏早已被送回了府裡,與程翼南相見,那是夫妻抱頭痛哭不提,之後相攜來謝武馨安,程翼南哭道,
“表妹不計前嫌,救我妻子,大恩大德,表兄沒齒難忘,以後表妹但有吩咐,表兄必是義不容辭!”
楚氏也是道,
“表妹大恩,今生不能報,來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的!”
武馨安擺手道,
“不必客氣,這事兒原我是不出手的,隻是父親有命,你要謝便去謝他老人家吧!”
程翼南應道,
“自然是要跪謝姑父的!”
之後夫妻二人自去謝武弘文,又寫信回京去將武弘文與小程氏對自己所作所為大書特書,不過其間自是將楚氏被人虜去給隱了不寫,隻說是在南京多受二姑姑與姑父照顧,當成親生的孩子一般十分疼愛雲雲,程家那邊得了信,寫信來好好謝了一番小程氏,倒也算是無意間解了小程氏的圍。
自此小程氏對武馨安改觀不少,她轉了心思,待武馨安真心了不少,武馨安對她雖還是不鹹不淡,但總算看在武弘文的麵上,給她留了三分臉麵,有時家裡實在周轉不靈,武馨安還要吩咐關媽媽送點銀子過去。
如此下來,一家人越發和緩了不少,武弘文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倒是關媽媽在私下裡對武馨安嘀咕,
“依老奴看,大小姐您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那小程氏但凡示點兒弱,您就巴巴的送銀子去,這可是您的嫁妝呀,還是要自己留著才好!”
武馨安笑道,
“媽媽不必擔心,前頭我才學了那古人的詩,上麵說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我這裡何止千金,散儘了自然是會來的!”
關媽媽聽了直翻白眼兒,
“大小姐且不要聽那酒鬼說話,他那鬥酒詩百篇,都是在發酒瘋呢!”
武馨安哈哈大笑,
“關媽媽不是也不識字麼,怎得知曉那位詩仙的名頭?”
關媽媽應道,
“他那名頭太大了,老奴怎得也能聽幾耳朵的,他是男子能考功名,有皇帝給官兒做,自然不擔心銀子沒了,您可是閨閣裡的小姐,這銀子沒了,還能從何處來,您可是聽老奴一句勸,為自己想一想!”
“知道啦!知道啦!”
武馨安也知曉自己這毛病,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心太軟的毛病上一輩子已吃過一回虧了,這輩子得改!
不過也不知她上輩子過得太慘,這輩子老天爺補償她,卻是千金還未散儘,倒又來了!
卻說那釋空和尚被抓之後,他自知在劫難逃,提到那堂上也不必用刑,卻是將自己做的事兒給一一的招了出來,聽得那堂上的官兒是臉色數變,一旁記口供的書吏,也是筆杆子連搖,寫下了足足一尺厚的罪狀。
於是乎,這釋空和尚被定了斬立決,投入大牢之中就等著秋後問斬,而捉著這大惡人的經過,也被應天府尹寫成文書上報京城刑部,京城刑部見報自然有獎賞,又武馨安這閣閨女子在其中所作所為,自然不好與世人知曉,亦是同樣全數歸在了其父頭上,武弘文這回又靠著女兒露了臉,在刑部大佬們的麵前留了名,之後他在南京刑部謹慎言行,勤懇做事,上下結交,年底時得了一個上等的品級,待到再一年底,竟是一紙調令將他調往了京城,仍是做那刑部浙江清吏司主事,隻京城的刑部主事與陪都的刑部主事,不可同日而語,那當真是鹹魚翻身,一朝重回大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