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應道,
“老爺貪贓枉法應受王法製裁,妾身與孩子們並無過錯,自不用跟著老爺流放的!”
說罷吩咐大兒子道,
“大郎,去給你爹爹奉上送行酒,他這一走你們父子隻怕再無相見之日,你去敬你生父一碗水酒吧!”
“是!”
肖奇嶽端了一碗酒到肖銑麵前,肖銑大怒一腳踢在大兒子肚子上頭,那水酒全數倒在了塵埃之中,
“孽障!老子受苦,你們倒快活!”
肖桂容上前扶起肖奇嶽,卻是上前兩步對肖銑道,
“爹爹,你有今日乃是女兒一手促成,你那賬本便是女兒讓人偷的,你要恨便恨女兒,要怨便怨女兒,要打也打女兒,與母親和弟妹們無關!”
肖銑到今日才知曉自己是如何栽了的,聞言不由大怒,狀如瘋狗一般便向女兒衝了過來,
“孽障!孽障!早知有今日老子便應早打死你!老子便是死了也要拖著你一塊兒死!”
說罷揮舞著手上的鐐銬要往肖桂容脖子上套,肖桂容立在那處,冷冷的看著他,
“直到今日,你仍是執迷不悟!”
說話間,卻有一隻大手從後頭一拉肖銑脖子上的鐐銬,重重往後頭一拽,肖銑立時腦袋後仰,仰麵朝天摔倒在地。
蘇屠出現在肖桂容身旁,皺著濃眉看著坐在地上瘋狂大罵的肖銑,揮手道,
“帶走!”
力士們拉扯著肖銑往遠處走去,肖桂容苦笑一聲道,
“我原來想著能托蘇百戶在路上照看他些,沒想到……”
蘇屠一揮手道,
“罷了!從此之後你們再見不著這個人,以後自過自己的日子吧!”
“多謝蘇百戶!”
肖家人向蘇屠行禮之後,便相攜著離去,之後肖銑在澹州沒呆上三年,便不服那處水土,死在了當地。
肖家的事兒說完,且說武家這處,他們到這京城來,便將那南京的房子給賣了,還是如在南京那般,先在外頭賃了房子住,再慢慢尋中意的宅子買下。
不過這京城的物價比起南京來又是貴了不少,且武弘文這六品的小官兒,在京城這處那是多如狗的存在,想在京城安家實在不易,左右他們也不急,慢慢尋訪著便是了!
又武弘文夫妻回轉了京城,自然是要去拜見一下嶽父嶽母的,武弘文心中再是不情願,但總歸前後娶了程家兩個女兒,這一聲嶽父嶽母總歸是要喊的,於是待得武馨安與小程氏到了京城之後,歇息了幾日,一家人這一日便早早起身收拾妥當,要去程家拜見!
一家人坐在馬車上,那是心思各異,嫁出京城十多年,小程氏再見娘家人自然是心頭激動的,武弘文卻是有些不自在。
武媛禎與武蓮禎、武幼禎,還有武懷德與武顯榮都顯得甚是興奮,一是因為能去外祖家,二卻是因為京城的繁華,隻武馨安卻是一臉的冷漠,對於程家她是半分好感也無,去程家不過全個禮數,因而坐在馬車之上隻是撩了簾子看街上的風景。
說實話,若是論起繁華,又街麵上來往行人的衣著,這順天府是當真比不得杭州,隻這處乃是天子腳下,街麵上騎馬坐轎,來來回回的官員極多,許是見得多了,這京城裡的百姓瞧人的眼神兒都自帶審視,個個都透著高人一等的氣度,莫名讓人不甚喜歡。
一路之上,小程氏瞧了武馨安好幾眼,卻是欲言又止,待到了外城崇文坊的程府門前,眾人下了車,小程氏才得機會拉了武馨安的手輕聲道,
“安安,今兒見了外祖父與外祖母,多同他們說說話吧!”
小程氏這也是好心,她知曉武馨安對程家無甚好感,又怕她那性子魯莽壞了事兒,便早早提點一句,武馨安明白她的心思,當下應道,
“母親放心,應儘的禮數我自是會做到的!”
不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們若是惹了我,可不能怪我嘍!
小程氏對武馨安的性子還是不甚明白,見她答應了,便高興的點了點頭,
“好孩子!”
這廂帶著孩子們跟著武弘文進去見人。
前頭說了那大小程氏的親父程季禮有一妻一妾,夫人張氏,小妾柳氏,生了四女二子,如今四個女兒都出了嫁,兩個兒子大兒子昱道,娶妻孫氏,程昱道生了三個兒子,大兒顧東,二子濟西,三子翼南,小兒子嘉道,取妻莫氏,生兒淞北,生女文娟。
程季禮乃是大房,下頭還有三個兄弟,都是住在這程家大宅之中的,因人物繁多也不一一贅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