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也好奇的探頭一看,見那畫上的女子果然是生的十分美貌,眉角之處還有一顆淚痣,原本八分的相貌,因著這顆痣便又添了三分的風情,怪不得吳三氿會為她癡迷!
如此吳三氿便如陸炳、劉重九一般,身上的毒雖不能解,但也能靠著藥物壓製,一時半時倒是沒有性命之憂,金八兩又提筆細細寫了藥方,給吳三氿道,
“你將此藥方拿去,抓藥煎熬,一共三種,一種煎服,一種洗浴,一種卻是外敷,明日帶著你女兒,還在這太白樓來見我!”
吳三氿此時間不但憂心自己,還更加擔心女兒,臻兒還那麼小,若是因自己染上了此毒,那自己便是死一百次,也沒法子向她們母女贖罪了!
不說吳三氿心中糾結如何回去同妻子蓮花講述這一段孽緣,卻說是他走後,金八兩歎氣搖頭對武馨安道,
“丫頭,老夫瞧這架勢,這京城我是十年八年都彆想離開了!”
武馨安奇道,
“若是尋到了那奚來燕,問明了毒藥的配製之法,以你與老劉的本事,要製出解藥想來是輕而易舉,怎得老金你如此悲觀?”
金八兩哼道,
“這江湖難闖,便是男子都要小心謹慎,更勿論女子了,那奚來燕能憑著一身本事在江湖上闖蕩多年,又將似吳三氿這樣的英雄男兒都收在石榴裙下,必不是一般的女子,若是這事兒這麼好辦,錦衣衛也不會這麼多年半點線索都尋不著了!”
武馨安想了想點頭道,
“老金這話倒是有道理,且先看看錦衣衛能不能尋著人吧!”
金八兩哼道,
“我同你打個賭,這人必是尋不到了!”
武馨安嘻嘻一笑,
“我才不賭呢,因為我也覺著這人多半是尋不著的!”
因著第二日金八兩要在太白樓見吳三氿,武馨安卻是想起前頭她與裴赫分臟之事還未說定,便托了金八兩道,
“老金,明兒你將裴赫帶來,我有事兒尋他商議!”
金八兩聽了嘿嘿直笑,
“怎得……丫頭,你可是瞧上我那徒弟了,我那徒弟性子是冷了些,但才貌一流,天縱英才,給你算是撿了大便宜,要不要招回家去做個夫婿?”
武馨安聞言半分沒有羞澀,笑眯眯應道,
“我才不要同個和尚一處過日子呢,每日裡對著他那張冷臉,日子久了,我都要吃齋念佛,了卻凡塵了!”
金八兩平日裡嘴上不說,但對自家這天上掉下的聰明徒弟那是滿意的不得了,聞聽徒弟遭了嫌棄,不由為徒弟爭辯道,
“他那性子是外冷內熱,再說了……這男人嘛都是長不大的孩子,是要靠女人調教的,你多調教調教,他便能知冷知熱,溫柔體貼了!”
武馨安想了想,眨著大眼兒問他,
“我隻會用拳頭調教人,你問問他肯不肯,若是肯的話,我倒能勉強收了他!”
金八兩聞言臉上一僵,嗬嗬笑道,
“罷了!罷了!我怕那小子被你打死,還是……還是罷了吧!”
卻說第二日金八兩師徒來到太白樓,倒是早了些,便坐在包房裡吃茶看書,金八兩喝一口茶便看自家那和尚徒弟一眼,又暗暗歎了一口氣,再喝一口茶再看一眼,又歎一口氣,如此這般三番五次,饒是以裴赫的定力,也忍不住放下書問道,
“師父,您這是有事?”
金八兩他仔細打量徒弟那張精致的臉,不由歎氣道,
“你說你……生就這般的人才,為何是這清冷的性子,跟那臭丫頭不般配啊!不般配!”
裴赫聞言眉頭一挑,
“不般配,師父覺著我們不般配?”
金八兩搖頭道,
“不是我呀!是那臭丫頭,說你跟個和尚一般,清心寡欲,她怕跟你配成了對兒,日子久了她也要吃齋念佛了!”
“我不吃齋,也不念佛!”
裴赫目光重又落回書本上,冷冷應道,金八兩看著徒弟眉宇間多出來的幾分冷氣,不由再搖頭,
“瞧瞧……那丫頭說的是極對,這樣的性子,任是哪個姑娘家都受不住的!”
這嫁夫君是嫁個知冷知熱,貼心溫柔的活人,也好小兩口親親熱熱的一起過日子,又不是嫁一尊菩薩雕像,好看是好看,每日裡除了三柱香的敬著,便是拉拉小手都要被夫君冰冷的目光給凍著,這還怎麼過日子!
金八兩瞧著八風不動的徒弟開始犯起了愁來,
“唉呀呀!我原還以為膝下就一個女兒,嫁出去了便是彆人家的人了,我也用不著操心了,沒想到這老天爺是看不過我過清閒日子,派了這麼一個討債的來收我的命!”
這小子冷冰冰的樣子,以後到底會不會娶媳婦,娶了媳婦會不會圓房生娃呀,他要是不生娃娃,我這一身的醫術豈不是要絕了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