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八兩與吳三氿夫妻說話,一旁的武馨安卻是拉了拉裴赫的袖子,
“那晚上我們在太白樓吃酒時,我同你說的話,你可還記得?”
裴赫聞言眉毛一動,神色不變道,
“什……麼話,我忘記了?”
難道她是要提那晚上我輕薄她的事兒?
我……自然是抵死不認的!
武馨安不疑他會扯謊,便悄聲道,
“就是那倭寇頭子留下的財寶,前頭我們說好了二一添作五的,東西我都帶到京城來了,分一半給你呀?”
原來是這個……
裴赫心頭暗暗一鬆,繼而又莫名的有些失落,想了想皺眉頭道,
“那些東西我都不要,全給你!”
武馨安瞪大了眼,
“不少金元寶、銀元寶還有好幾樣十分值錢的玩意兒呢,你都不要?”
裴赫一想到那藤原淳一便覺厭惡之極,他的東西定是不肯要的,當下加重了語氣道,
“不要!”
武馨安見他態度堅決,當真是不打算要了,不由竊喜道,
“你不要,我可全收了!”
“不要!”
“那好……前頭我還給你留著,現下你即是不要,我便在京師裡再置些地和宅子!”
裴赫淡淡道,
“你想買甚麼便買甚麼,那些東西與我從頭到尾都無半點關係!”
武馨安見狀哈哈一笑,
“好!”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親口說了不要,我這也算是取之有道了,那些東西拿在手裡是心安理得了!
她這廂歡歡喜喜的盤算怎麼在京城裡置產業,那頭金八兩叫了裴赫過去,對吳三氿夫妻道,
“我這這徒弟醫術已是青出於藍,以後便由他每三日過來為你們施針……”
吳三氿忙身拱手,
“以後我們父女還要夠裴小先生了!”
裴赫淡淡道,
“不必多禮!”
他雖年輕,但冷著臉的模樣,倒是一派高手風範,莫名讓人極是信任,因而對金八兩的安排,吳三氿夫妻卻是沒有半點兒懷疑。
事兒說定,金八兩師徒便告辭回去準備,吳三氿卻是對武馨安拱手,鄭重的行了一個大禮,
“多謝武小姐!”
武馨安見他如此鄭重其事的模樣,卻是不敢受他的禮,側過身子道,
“三氿叔何至行此大禮,我這也是與三氿叔有緣知曉了您的病情,又與金大夫認識,不過隻是牽線搭橋罷了,那受得住您這大禮!”
吳三氿應道,
“予武小姐隻是牽線搭橋,予我父女卻是活命之恩,若不是有你這熱心義舉,隻怕吳某至死都不知自己是受了何人暗算!”
武馨安笑道,
“三氿叔現下找著病因了,以後隻需安心醫治,必有是有痊愈的一天的!”
吳三氿想了想應道,
“前頭武小姐所說之事,吳某考慮再三,倒不是吳某不肯教授小姐,隻吳某這點子微末功夫,學的不過就是些皮毛,實在不敢誤人子弟……”
頓了頓道,
“我那師父孟襄子前年已是回轉武當頤養天年去了,不過我那師兄羅道緣,卻是還在青雲觀中,我師父的一身藝技,他已繼承了八九成,武小姐若是要拜師,吳某倒是能引見!”
武馨安聞言便是一喜,
“三氿叔的師兄想來必是十分了得的人物,能拜在門下為徒,那自是再好不過了!”
吳三氿嗬嗬一笑道,
“要說起旁的,我是不敢講,隻以我那師兄的身手,便是十個我都打不過的!”
武馨安聞言更是欣喜,當下與吳三氿相約隔一日,與他同去城外青雲觀見羅道緣。
第二日武馨安早早便出了門,同那吳三氿一起坐車出了城,吳三氿待得上了馬車,才對武馨安攤了牌道,
“不瞞你說,我當年離開京城時,我師父他老人家就曾十分反對,他替我起卦算過一次,說是我身陷江湖必有大劫,結果我不聽他老人家勸告,執意出外闖蕩……”
說到這麼一臉的欷歔,
“結果我十年歸來,落得如此的下場,回到京城我無顏去見他老人家,越不去越發不敢去了,前頭他老人家回武當,我隻是遠遠在後頭護了一段路程,卻是不敢露麵相見,如今帶了你去見我那師兄,又我那師兄眼光極高,我……我這也是不知他肯不肯收你為徒!”
武馨安聞言笑道,
“這拜師的事兒誰做得準,凡事儘力而為便好,若是道緣真人不肯收我為徒,那是我自己沒有福氣,怪不得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