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殺了十六口,是殺了三十幾人,那十八人是文夫人從娘家叫來的,我也是之後才知曉,文家人死了之後,文夫人的娘家也死了人,我曾悄悄去打聽過的,就是那日裡的那些人……”
說到這處看了一眼裴赫道,
“你即是郎中,可知曉有甚麼法子能讓人青春長駐,又或是甚麼迷藥能將男人迷得神魂顛倒?”
裴赫應道,
“女子若是以藥物又或是練習功法,能延緩衰老,可老去乃是天道輪回,青春是不可長駐的,再是保養也不過是一時的,該老還是會老的,至於將男人迷得神魂顛倒……”
他看了一眼一旁眨著大眼兒聽得很是專注的武馨安,
“這個……用藥確可令人失了心智,不過這類藥對人身體損傷極大,且神情動作與常人也是大有區彆,那是一眼都能瞧出來……你的意思是說你家老爺被奚姨娘使了迷藥?”
方大鳴搖頭道,
“不是……不是你說的那種藥,我們家老爺除了對奚姨娘十分寵愛之外,其餘處世決斷與平常倒也沒有太多差彆……”
想了想道,
“裴郎中,你不相信這世上真有女子會妖術,能將男人的心智迷住嗎?我……我瞧著那奚姨娘便是,她的姿色並不出眾,比夫人還差上一截,年紀又大……”
正是因著如此,文夫人才無法釋懷,若是丈夫尋個比自己年輕漂亮的女子為妾,她倒也罷,可這女子又老又醜,還帶著一個十歲的女兒,丈夫卻對這女子癡迷到連家中賢妻和雙親兒女都不顧的地步了。
這讓文夫人如何不耿耿於懷,最終心中的嫉妒怨恨將她給逼的做下惡毒之事!
方大鳴道,
“有件事兒我一直沒有告訴過彆人,文家人中沒人知曉的……”
“甚麼事兒?”
方大鳴道,
“有一回……”
那時節那對母女還沒有被趕出文家,有一回方大鳴去前院大爺的書房回事,大爺的書房緊閉,裡頭傳出些奇怪的聲晌來,方大鳴常年在外頭跑,又不是那青頭小子,自然是一聽便知曉是何聲音了。
他聞聽之後,偷窺之心頓起,當下悄悄過去捅破了窗戶紙往裡頭瞧,果然見得一男一女正在做那盤腸大戰,戰況甚是激烈,男的乃是自家主子,女的便是奚姨娘。
方大鳴是男子,瞧見這事兒,自然不會去瞧自家同為男子的主子,這目光便先落在奚姨娘的身上,見她一身肌膚當真是堪比白雪,身形也甚是妖嬈,不由看得是眉頭連挑,口水橫流,正自懊惱隻見著對方的背部,瞧不見正麵,那奚姨娘與大爺又換了一個姿勢,正正讓他看個正麵。
這一看卻是嚇了他一跳,隻見得奚姨娘捧著大爺的臉,二人唇齒相對,奚姨娘的嘴正在拚命吸吮大爺嘴裡的甚麼東西,隻二人貼得緊,他瞧不真切,待得二人又轉動了身子,方大鳴便見著大爺嘴裡似有鮮血流了出來,被奚姨娘給全數吸進了嘴裡,有一下子吸得太過急了,有一縷鮮血順著二人相交的口唇流了下來,落在奚姨娘白花花的肌膚之上,紅白相映之間,不覺香豔,反倒讓人瞧得心頭發寒。
“奚姨娘是吃人血的妖精!”
方大鳴嚇的倒吸一口冷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發覺自家大爺不痛不癢,還一臉陶醉的模樣,那奚姨娘吸完之後一臉的饜足,伸手指將胸上的那一縷血擦去,吮吸著手指對大爺嬌笑道,
“爺今兒可真厲害,給了奴家這麼多!”
大爺隻是笑雙眼全是癡迷,抱著她又轉到了窗邊的榻上,方大鳴卻是看的後脊背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生怕被他二人發現,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之後……許久我都躲著奚姨娘……再之後我便發覺大爺越發的身形削瘦,有時神情恍惚,有時十分倦怠,才會在公事上出了紕漏,被調去了金陵……”
說到這處方大鳴肯定道,
“那奚姨娘與燕小姐定都是妖精變的,要不然怎麼會吸人血,會迷得大爺神魂顛倒,所以那燕小姐明明隻剩下一口氣了,扔到了亂葬崗還能活著逃走,之後還能回來報仇!”
方大鳴說的斬釘截鐵,裴赫與武馨安卻是對視一眼,武馨安問道,
“那……你之後有沒有去打聽那燕小姐的消息?”
方大鳴應道,
“我躲她都來不及,如何敢去打聽她的消息……”
說到此處突然想起了甚麼,打了一個寒顫道,
“你們知曉文家的人和那十八個人死的有多慘嗎……全數都是將腦袋四肢砍了,又將胯下的東西給切了……”
裴赫聞言眉頭一動,
“那十八人倒也罷了,文家的人也是麼?”
方大鳴目光閃爍應道,
“大爺和……老爺……是……是這樣的……”
裴赫眉頭一挑,看了他一眼,
“關於文家……你可是有知曉的事兒未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