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安排一番,裴赫自然不會插手,他在回來的路上與武馨安早商議過了,這事兒即然與錦衣衛殊途同歸,以錦衣衛天下聞名的刺探本事,交給他們來辦,自然比他們二人瞎闖亂撞好上許多。
於是裴赫將這事兒交給了劉重九,自有人去辦理,二人每日裡仍是一切如常,武馨安仍是練武習文,又隔上幾日去吳三氿的小酒鋪子吃酒,又與裴赫見上一麵倒也算是平靜。
隻好日子終歸沒有幾日,過了大半月,這一日武馨安又照常去了小酒鋪,正在鋪子麵前跟著一幫小子跑來跑去的小臻兒見著武馨安,立時撲了過來,
“師姐!”
武馨安抱起她在手裡掂了掂,
“臻兒最近可是長重了不少,看來身上的毒已是清的差不多了!”
說著話抱了臻兒進去,徐蓮花見著她便笑,
“安安來了,且坐一坐,今兒倒是生意不錯,有四桌客人呢!”
武馨安抱著臻兒笑著點頭,目光在堂上掃過,
“怎得不見三氿叔?”
徐蓮花笑道,
“他呀……今兒生意好,後廚的東西不夠,我打發他出去買了!”
武馨安點了點頭,
“哦……”
說著話便抱了臻兒往裡頭走,
“這處人多,我帶著臻兒去後頭玩兒……”
這廂笑眯眯抱著臻兒撩簾子進去了,
“師姐,我們翻鞋玩兒……”
臻兒說著話,從武馨安的身上溜下地去,把自家的鞋一脫,光著一雙小腳丫,指著武馨安的腳下道,
“師姐,你脫……你脫!”
這翻鞋兒便是大家都脫了鞋,光著腳丫子,一隻腳站了使另一隻腳挑了鞋去踢另外的三隻鞋,這是小孩兒玩的東西,武馨安這樣大的年紀早應不玩了,隻她兩世為人,童年卻是極短,除卻在山裡那短短的幾月儘情玩樂過,回到武家之後,那裡還能玩這些。
因而雖說是小孩家家的玩意兒,她亦是與小臻兒玩得不亦樂乎,光腳丫在泥地上踩得臟汙,卻是半分不在乎,
“師姐,你……你放那邊……那邊……”
小臻兒跑到牆根去,指著對麵笑嘻嘻道,
“那邊……”
武馨安依言為她擺放好,
“這麼遠,你能踢到麼?”
小臻兒很是得意的一拍胸脯,
“我能踢到,大牛他們都比不過我!”
“是麼?”
武馨安笑眯眯衝她招手,
“來呀!踢一個我瞧瞧……”
小臻兒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一條腿兒站直,一條腿兒抬起,白嫩嫩的小腳丫勾起一隻鞋,那鞋兒在小腳趾頭上晃悠著,她兩隻小拳頭緊緊攥了,收在腰間,白生生的小牙緊緊地咬著下唇,嫩生生的喊了一聲,
“嗨!”
腳上一用力,那小鞋兒便飛了出去,在半空之中劃出一個弧線,落下來時正正打中了地上的鞋,
“好厲害!”
武馨安見狀跳起來拍掌,小臻兒見狀笑眯了眼,咯咯笑著跑過來,
“師姐!師姐,我是不是很厲害?”
武馨安應道,
“臻兒確是很厲害,連師姐都比不過,待會兒師姐請你吃糖好不好?”
小臻兒笑著叉腰,卻是一仰頭道,
“不要師姐請我,我請師姐!”
卻是蹬蹬蹬往屋子裡跑去,看那樣子是要給武馨安拿糖,正這時節外頭突然傳來了喧鬨聲,徐蓮花的聲音傳來,
“二位客官,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聽這聲音似是有人吃醉了酒在鬨事?
武馨安見狀忙將自己那繡花鞋重新穿上,三步並做兩步撩簾子到外頭一看,果然見得兩個醉熏熏的大漢正扭打在了一處,徐蓮花在一旁勸著,隻她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如何能鎮住場子,剛一靠上去便被人給搡到了一旁,差點兒摔到地上。
武馨安見狀上去便左右手一分,將那二人的手臂給抓住,大聲喝道,
“你們要打出去打,不許在這店裡鬨事!”
那兩個漢子正打的歡快,卻是沒想到胳膊被人抓住,低頭一看竟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娘子,生的圓臉大眼,看著個子不高,可這力氣不小,二人同時掙了掙居然沒有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