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氿便問那茶肆的夥計,
“小二的,這些是甚麼人,為何在官道上如此急奔可是有事?”
那小二的應道,
“說是甚麼王府裡有家奴卷東西跑了,王府護衛正在拿人呢?
“有說是卷了甚麼東西麼?”
那小二搖頭,
“這個便不知曉了!”
吳三氿與裴赫對視一眼,裴赫悄聲道,
“看來確是安安將臻兒救出來了!”
吳三氿聞言眼前一亮,也重重點頭道,
“一定是安安!”
裴赫點點頭道,
“若是沒有救出人來,王府裡的人也不至如此大費周章在小鋪前和城門前盯梢,又派了人四處尋找……”
說到這處吳三氿又焦心起來,
“那……她們回城豈不是正要被王府的人遇上?”
裴赫想了想搖頭道,
“不會,以安安的機靈,她瞧著勢頭不對,必是不會回城的……”
“不回城,她能去何處?”
吳三氿急的是抓耳撓腮,裴赫沉呤良久,
“青雲觀不是在城外麼?”
吳三氿恍然一拍大腿,
“著啊!我怎麼沒有想這一處,再沒有比青雲觀更好的藏身之地了!”
二人立刻調轉馬頭往那青雲觀而去,吳三氿快馬加鞭,累得胯下馬兒張著鼻子直喘粗氣,果然趕在武馨安離開青雲觀回城報信前,趕到了觀門前,吳三氿這廂翻身下馬,上前是掄起拳頭一陣咚咚咚砸門,一麵砸一麵高聲叫道,
“師兄,師兄,我來啦,快快開門!快快開門呀!”
裡頭的清靈聽見了忙出來開門,大門剛開了一道縫,吳三氿的大半個身子就擠了進來,
“清靈,你師妹可曾到了觀上?”
清靈點頭,
“師妹帶著師叔的女兒來了,已是帶著她進去見師父了!”
吳三氿聞言大喜,邁步就往裡頭走,卻是走的太急,一腳踏空,差點兒摔了一跤,這廂身子一歪,扶住一旁的大門,踉踉蹌蹌的就往裡頭跑,倒是裴赫在後頭不慌不忙向清靈行了一禮問道,
“清靈師兄安好,不知清雲可有受傷?”
清靈搖了搖頭,
“師妹無事的!”
“哦……那便好!”
裴赫又向清靈行了一禮,也邁步進了觀中,緩緩跟在清靈的身後往裡頭的三清觀走去,待得他們進去,吳三氿父女已是抱在了一處,小臻兒聲音早哭啞了,適才正由武馨安喂著水,吳三氿進來,她見著了親爹,立時上去抱著大哭起來,卻是乾張嘴發不出聲兒。
吳三氿見這模樣嚇得不輕,
“這……這怎麼了,怎得說不出話來了?”
武馨安忙在一旁道,
“無妨,隻是在那王府裡每日都哭,將嗓子哭啞了!”
吳三氿聞言是一顆心都要碎了,抱著女兒那是男兒漢差點兒奪眶而出,紅著眼圈將臉埋進女兒的小肩頭上,父女二人在這處哭成了一團,武馨安見狀勸道,
“即是平安歸來,便是最好了,我們還是想想這事兒怎麼了結吧!”
這廂將自己在裕王府裡的事兒一講,
“我估摸著那顧姬倒是真動了心思,要養了臻兒在膝下,不過……她為何就偏偏挑中了臻兒,我卻是真不明白……”
想了想又將那昨晚見著顧姬喝人血的事兒一講,轉頭瞧向裴赫,
“我怎得隱隱覺著這顧姬就是那奚紅燕呢?”
吳三氿聞言恨恨道,
“若那女人當真便是奚紅燕,那她為何虜了臻兒去,我便大約能猜著幾分了!”
想了想卻是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都是我造下的孽,竟讓臻兒受這無妄之災!”
見眾人都瞧向自己,這才道,
“當年……”
說起當年的事兒,吳三氿這糙漢子也是不由的耳後犯紅,卻是羞愧難當,悔不當初,
“當年也是我年少輕狂,與她混在一處,我們……我們二人也曾是山盟海誓的,我那時想與她成親,也是想生兒育女的,那時節她便說過,她身子不易受孕,卻極是喜歡孩子,想生一個玉雪可愛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