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還待細問,身邊的女子卻先開了口,
“那逃奴可是隻身一人?”
侍衛應道,
“並不是隻身一人,身邊有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個小女孩子,那漢子見我等追到,還衝著我們大叫……”
“大叫……他叫甚麼?”
顧姬的眼中異光一閃,侍衛卻是一臉的疑惑,應道,
“他叫……甚麼奚紅燕,你想搶老子女兒,老子拚了命也要抖落你的老底!”
這話聽在裕王與眾侍衛耳中,那是沒頭沒尾,莫名其妙,顧姬卻是神色一僵,眼中寒光一閃,裕王奇道,
“誰要搶他孩子?他與本王的逃奴又有何關係?”
侍衛應道,
“回稟王爺,小的等也是十分疑惑……隻有待到人拿下再行審問……”
顧姬卻是冷冷道,
“不過就是歹人被逼急了,口中胡言亂語罷了……”
頓了頓吩咐道,
“……若是他們反抗,便就地格殺了……”
那侍衛看了裕王一眼,裕王卻是伸手撫了撫光滑的下巴,
“這個……晚晚,不必如此吧,抓回來交由衙門依法處置便是了!”
顧姬卻是應道,
“王爺前頭不才說了麼,這樣無法無天的奴才,便應當狠狠懲處,以立威信,若是弄回來交給衙門,外頭人知曉了,隻說是衙門秉公執法,卻不會說王爺您威儀深重,說不得還要嘲笑您的性子軟弱,連個奴才都不敢處置呢!”
下頭跪著的侍衛聞言卻是低頭暗道,
“也不用殺奴才立威了,這滿京師裡誰不知曉我們家王爺沒脾氣!”
瞧著吧,依王爺那軟綿綿的耳根子,必是要點頭同意的!
果然,裕王沉思片刻點頭道,
“好吧!”
“是!”
侍衛領命要去,顧姬卻又叫做住了他,
“慢……雖說要嚴懲逃奴,不過稚子無辜,不可牽連到他們帶著的孩子,將那孩子帶回來吧!”
“是!”
侍衛行禮退下去,書房裡傳來裕王的聲音,
“晚晚果然不是那心狠之人……”
待到天黑時,消息又傳了回來,說是那逃奴與那中年男子逃入了山中密林,又男子口中不停破口大罵那叫奚紅燕的女人,說若是再逼他們,便帶著孩子跳崖也必不會讓她得逞。
閨房之中,鏡前坐著的女人一臉的冷意,
“廢物!一群廢物!”
“憐秀,收拾東西,我們過去!”
憐秀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麵容扭曲的主人,
“主子,您要親自過去?”
顧姬冷冷道,
“那幫子廢物,再讓他們耽擱下去,孩子便弄不回來了!”
最要緊,若是任由那吳三氿胡說八道下去,侍衛們將消息傳來,引得王爺起疑,自己說不得還要引火燒身,更何況……這事兒那個人一時還不知曉,若是拖得久了,鬨得再大些,讓那人知曉了,自己……
想到這處顧姬不由後脊一陣發涼,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恨恨道,
“伺候我換衣裳,趁著天黑我們就走!”
“是!”
憐秀看著主子那雙明眸裡的冰冷,也不由自主抖了抖身子,再不敢多問,忙取了衣裳伺候她換上。
於是二人趁著天黑出了裕王府,又用裕王的令牌出了城門,一路快馬往那城西而去。
吳三氿與武馨安帶著臻兒也沒有走遠,一直城西與裕王府的人捉迷藏,午時還在十裡外,天黑時卻是又兜兜轉轉,出現在城外三裡的密林之中。
裕王府的人一路追來,跟著他們在山林裡轉了一個大圈,又回到這處後,便在密林之中失去了他們身影,眼見得天黑不利尋人,無奈之下隻能散開人手,在山腳將這一座不高的小山圍了起來,隻要將他們困在此處,待到天亮之後便可加派人手上山搜尋了。
武馨安與吳三氿則是領著臻兒在這密林之中藏了起來,這廂魚餌是放出來了,就靜靜等著那條美人魚上鉤了!
“師叔,你說……那女人會來麼?”
吳三氿應道,
“我估摸著她是會來的!”
那女人的性子向來嬌橫霸道,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必定千方百計弄上手的,若是得不到手,便要毀了,這回十之八九她是會來的,還有那一二成不確定,便是有可能相隔這麼多年,那女人轉了性!
不過狗終歸改不了吃屎,她即是費儘心思,勞師動眾的來尋他們,吳三氿不信她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