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賤婦果然狡猾,竟然趁這機會逃了,幸得我們留了後手!”
武馨安擔心道,
“山下裴赫不知能不能攔住她!”
當下是拔足追去,留下羅緣道與吳三氿在後頭,
“師兄那小子能攔住她麼?”
羅緣道應道,
“放心,那裴小兄弟乃是受過高人指點的,如今那婦人中了毒,又重傷必是逃不掉的!”
吳三氿聞言吃驚道,
“裴赫那小子竟有高人指點,我怎得沒瞧出來,我見他步伐矯健,還當他不過是練了些強身健體之術呢!”
羅緣道搖頭道,
“他的身法很是精妙,且修習的法門極是高明,一呼一吸,一舉一動,無時不在練功,慢說是你,便是我也是今日與他埋伏在山下時偶爾發現的,這麼看來,指點他的人隻怕比起師父他老人家來亦是不遑多讓的!”
吳三氿聽了連連搖頭,
“我是真沒瞧出來,那小子是深藏不露呀!”
羅緣道看了一眼天邊隱隱透出的魚肚白,意味深長道,
“這世上的事兒,你沒瞧出來的可多了!”
師兄弟說話間,山下奚紅燕已是遇到了裴赫,那王府的人都在山下守著,這時節的奚紅燕最怕見著的卻正是王府中人,這廂展開身法形如鬼魅一般躲開王府的護衛,悄然從隱蔽之處下了山,轉而過去尋自己騎來的馬匹,她必要趕在天大亮之前回到城中,若是不然,王府裡的人尋起來,自己便要漏了底細。
這廂正自慶幸逃出生天,又暗暗咬牙待回過手必要想法子弄死吳三氿時,突然眼前一花,麵前立了一名英俊異常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也是一身黑衣,襯得肌膚白皙,五官深邃,竟是讓奚紅燕這樣的絕色美人乍一見,都生出二分嫉妒的心思了,看著他如畫的眉目,呆了一呆問道,
“是你!”
這不就是那日在城外見著的俊美少年麼?
這也就是在逃命,若是在平日裡路遇這樣的少年郎,怎得也想法子尋個隱蔽地方春風一度,讓他明白姐姐的好處!
可在這樣的情形,又雙方這一身打扮,奚紅燕的心猛然便是一沉,
“你是來截我的?”
裴赫負手立在那處,高瘦的身形比奚紅燕足足高了一個頭,點頭道,
“你即是知曉,我也不為難你,你若是老實跟我走,就少受些苦頭!”
奚紅燕聞言咯咯一笑,衝著裴赫飛了一個媚眼兒,
“小郎君即是叫姐姐跟你走,那我便跟你走就是!”
說話間,便緩步向著裴赫而去,還伸手去拉裴赫的手,
“小郎君,姐姐跑了這一夜,跑得腳軟了,你扶我一扶!”
裴赫立在那處冷冷地看著她,
“你如今這模樣,還敢自稱姐姐,讓我叫你一聲阿婆都嫌輩分小了!”
奚紅燕聞言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如今臉上帶傷,披頭散發,形容狼狽,那還有平日裡的一成美豔,氣得臉上的媚態一收,跺腳罵道,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卻是飛身向著裴赫撲了過去,裴赫巍然不動,負手眼看著她那手掌到了麵前,這才腳下一動身子便閃到了一旁,抬手並二指戳在了她的腋下,他這一下快準狠,奚紅燕猝不及防中了一招,
“啊!”
她慘叫一聲,扶著右臂腋下踉蹌幾步與他錯身而過,滿臉驚恐道,
“你……你怎麼知曉這裡……”
裴赫聲音清冷道,
“你這練功的法門,我在書上見過,其中提到了幾處位置乃是罩門,我這也不過就是試一試,沒想到頭一個便試中了!”
前頭奚紅燕雖說中毒又被羅緣道重傷,形容十分狼狽,但隻要逃出此地,回到王府之中,便有法子醫治傷勢,卷土重來,因而她心中始終未慌,隻裴赫這一下子卻著實令她驚懼起來,顫著聲音問道,
“怎……怎麼會有那本書?”
裴赫想了想應道,
“我記得好似是,當今的國師妙真子所作的一本叫做玄天法典中的書所記!”
“玄天……玄天法典!”
奚紅燕臉上的神情便如又被武馨安一拳頭打在了臉上一般,身子踉蹌倒退了幾步,
“他……他怎麼會給你看!”
這一世妙真子不認識裴赫自然不會給他看,裴赫乃是上一世看過了,他天資聰穎,過目不忘,隻是將前世的記憶帶到了今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