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也應道,
“弓箭礙事,不如小刀好使!”
二人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樣,沈五倒也不強求,隻是笑道,
“看來二位乃是高手,倒時且要露上兩手,讓兄弟們長長見識!”
一行人拍馬進了山,山路崎嶇難行,不過二裡地之後,便變做了羊腸小道是越發難走,又走了三裡地便是羊腸小道都沒有了,隻能下馬步行。
眾人將馬留在林間開闊處,派人看守,之後便棄馬登山,武馨安本就是山野裡長大的孩子,行走這種山路那是如履平地,裴赫跟著老太監學的是高深的吐納功夫,行走之間步法精妙,一步一行,如那行雲流水一般,氣息悠長細綿,走起山路來那是一派氣定神閒仿如閒庭信步一般。
其餘人等,也是經常進山,熟悉此地地形,走的倒也輕鬆,隻苦了那劉明月與魏彤便有些吃力了,走了沒有三裡地,便落在了人後頭。
她們二人一個是沈五、沈六的表妹,一個是好友的親妹,沈五與沈六乃是領頭之人,不能不管,這廂退到後頭,沈五看了一眼香汗淋漓的劉明月,又偷眼看了看自己兄弟,對劉明月道,
“表妹若是覺著太累,不如派兩個人護送你們二人下山去?”
劉明月看了一眼沈六,一咬銀牙道,
“五表哥放心,我……我定不會拖了大家夥兒後腿的!”
眼看著六表哥的婚事將近,他們能在一處的時光是越發少了,劉明月隻後悔時光不能倒流,早知有今日,她必是回回都要跟著進山的!
魏彤卻是拿眼兒去瞄前頭身姿如鬆的裴赫,應道,
“明月姐姐能成,我也能成!”
沈五看了一眼自己默然不語的兄弟,心頭暗暗歎了一口氣,說道,
“你們這又是何必……”
說著話一指前頭與裴赫並排而行的武馨安,
“要想跟著我們進山,便要如那武家小姐一般,練家子腳下有功夫才成,你們成日家關在閨閣之中,哪裡是這塊料,再進去便越發不好走了,你們可是想清楚了?”
二人瞧了一眼前頭活蹦亂跳的武馨安,劉明月眼上閃過一絲警惕,看了一眼沈六,
“我瞧著她也無甚厲害之處!”
旁人不知曉,她可是瞧出來了,這姓武的女子對沈六表哥格外上心,她這是吃著碗裡的還惦記著鍋裡的不成,那姓裴的是長了一張好臉,可論身份地位如何能同沈家的公子相比,看來她這是打著主意要見異思遷了!
魏彤也是一臉不屑,
“我若是能在裴公子身邊,走的比她還快!”
沈五朝天一翻白眼,看了沈六一眼,
“老六,怎麼著,你可是要扶著表妹前行?”
沈六一擺手,
“這山裡進去還要走近十裡路呢,能跟上便跟上,跟不上便回轉吧!”
說罷一轉身便自顧自走了,留下劉明月眼眶兒泛紅的看著他的背影,沈五見狀搖頭歎氣追了上去,魏彤扶了她勸道,
“明月姐姐不必傷心,沈六哥以前對你多好呀,如今他這是訂了親,為避嫌疑不敢同你親近了!”
劉明月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應道,
“我知曉他是身不由己!”
說罷抬手擦乾淨眼淚,
“隻要在他身邊,為奴為婢我也是不在乎的!”
誰讓我出身太低,配不上六表哥,待他以後迎了那魏國公府的三小姐進門,我自當跪地奉茶求她高抬貴手,留一個容身之地給我!
魏蘭看著她搖頭歎氣,
“你對沈六哥也當真是癡情一片了!”
二人相互攙扶著往前走,武馨安回頭看了一眼追了上來的沈五與沈六,悄悄問裴赫,
“你瞧著那沈六是不是同劉明月有些瓜葛?”
瞧後頭那劉明月的眼神兒,都恨不得自己能化成絲,纏在沈六的身上了,武馨安便是心眼兒再大,也瞧了不對勁兒來了,裴赫應道,
“不過就是一個表兄表妹,青梅竹馬的戲碼,若是徐三小姐進了門,隻怕這位隔了不了多久便要被抬進門了!”
昨夜上他們吃酒,一幫子少年郎兩杯黃湯下肚,便談笑不忌起來,有人拿那劉表妹與沈六說笑,沈六隻笑而不語,這便是默認了,裴赫將昨晚上他們的話一講,武馨安聞言卻是有些惱了,
“即是早有心上人,為何又要娶徐三,我們家徐三哪一點比人差,倒還要來撿人破爛!”
那劉明月生的倒是不錯,可朋友都是自家的好,武馨安自然覺著自家閨蜜那是千好萬好的,憑甚要受同這心有所屬的男人送作堆!
裴赫應道,
“他們這樣的世家子弟,誰的婚事都不能自己作主,多數都是聽從長輩安排,娶門第相當的女子回家來當泥像那般供著,再將心愛之人收入房中便是了!”
武馨安惱道,
“憑甚麼男子便可三妻四妾,又要權勢地位又要紅顏知己,憑甚我們女子便要獨守空房還要賢惠大度……男人要三妻四妾,女人便也要三夫四郎……”
都是人生父母養,誰也不比誰低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