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桂容性子靦腆,又自小知書達禮,學了婦德婦節,知曉三貞九烈,雖說如今落魄了,也努力想在這市井裡討生活,倒是勤勞肯吃苦,隻麵對這街麵上的混子無賴,又或是臨時起意見著小娘子漂亮想口花花的一類男子,卻仍是慌亂不知如何應對,隻得是低頭紅著臉,不敢將人給嗆回去。
她越是如此,那些人越是喜歡欺負她,見她出攤便也時有來騷擾,幸得有個蘇屠在,他尋了幾個巡城的衙役,時不時的關照一下肖家人,日子久了這街麵上的人知曉她是有人照應的,這才算是收斂了不少。
饒是如此,終究是女子拋頭露麵,也難免會有客人會說些調笑的言語,令得肖桂容應對不得,武馨安笑道,
“這街麵上的男人都是有賊心沒賊膽的,你越是膽小害怕,他們越是得意,就喜歡看你驚慌無措,害怕臉紅的樣子,他們越是如此你越是不要害怕,大聲兒給他們罵回去,他們占不到便宜,自然便走了!”
說罷一指那幾個被自己罵走的人的背影道,
“瞧瞧……是不是賤,被我罵了,還笑得那般高興!”
肖桂容有些茫然,
“怎麼罵回去?”
她也不會罵人呀!
武馨安看了直歎氣,心中暗道,
“都怪我粗心大意,前頭事兒多卻是沒有想著關照容姐姐他們一家,沒想到她竟是過的這般艱難!”
肖桂容本是官家子女,又被肖銑那老古板關在家中不得外出,那是半點兒沒有市井生存的能力,如今不但要自己混飯吃,還要努力養活弟弟妹妹,供著肖奇嶽讀書,這其中的種種艱辛當真是不足為外人道的!
越是如此,武馨安越發想要幫他們,待到天黑肖桂容收了攤子,要邀了武馨安家裡去,武馨安卻笑道,
“我如今可是嫁了人了,家裡還有夫君在等著,再晚些回去,他怕要尋來了,改日我再來尋容姐姐說話!”
肖桂容聞聽,隻當她當真被夫君管束著,不得隨意晚歸,便點頭道,
“好,那下一回你派個人送信來,我在家裡等你,晚飯不能在外頭用,午飯總是可以的!”
武馨安點頭,
“容姐姐放心,我必是會來叨擾的!”
二人分手各自回家,武馨安倒是說中了,她這騎著馬往家趕,果然還隔著兩條街,便遠遠見著街那頭裴赫的身影,見著他哈哈一笑,
“我回來晚了,也不知家裡飯好沒有,你可是吃了?”
她本就食量大,今兒在街頭站了大半日,吆喝著賣梅子湯,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見著裴赫便伸手捂了肚子,裴赫見狀皺起了眉頭,
“你若是餓了便在外頭尋個地方先用便是,也不必非要等著回家,餓壞了身子怎麼?”
他知曉她食量大,經不得餓,聞言不由心疼不已。
武馨安笑嘻嘻道,
“你一日兩頓都不在家裡吃,我就等著晚上這一頓同你說說話呢,還是回家吃好!”
裴赫心下感動,伸手拉住她的小手,用力握了握,二人笑嘻嘻並騎在街上,一起回了家。
到了家中,裴赫吩咐一聲擺飯,下頭人自將飯菜擺了上來,武馨安一見這些菜色,有魚有肉有青菜,倒是十分豐盛,夾了一筷子吃一口不由讚道,
“關媽媽和劉媽媽手藝見漲呀,這菜倒是做得越發好吃了!”
關媽媽與劉婆子在一旁看著都笑,關媽媽應道,
“夫人,這可不是老奴二人做的,是姑爺親自下廚做的!”
武馨安聞言驚詫的瞪大了眼,
“裴赫,你竟還會做飯麼?”
裴赫一笑,為她夾了一塊燒魚道,
“我自小便甚麼都會做的!”
不管甚麼人,便是再不會做飯,被裴萬昌多毒打幾頓,就甚麼都會做了!
武馨安想起他的身世,不由歎道,
“你又會醫又會武,又會文,字兒又寫的好,還會做飯,你還有甚麼不會的呀?”
“有啊!”
裴赫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我不會生孩子!”
“咳咳……”
武馨安一口魚肉差點兒沒有嗆到氣管裡,一旁的關媽媽與劉婆子都是抿了嘴兒笑……
當夜,小夫妻二人關上門來,卻是就生孩子的問題好生“討論”了一番,待到武馨安汗水淋漓的趴在床上,喘大氣時,裴赫卻是起身取了一盆熱水,一塊濕布將她身上的汗濕細細的擦乾淨,
“舒服……”
武馨安懶洋洋的展開了身子,任他的大手在自己後背上滑動,從頸背到深深凹陷的腰間,再到聽挺翹的臀部和結實的大腿兒,待擦乾淨了,裴赫才重又上床來,卻是不睡床,隻往她後背上一趴,二人緊緊的貼在了一處。
武馨安嫌熱,動了動身子,
“你下去呀!”
裴赫不動隻是挪了挪身子,用手肘撐了上半身,低頭吻她的耳後,
“安安,我甚麼都會做,都由我來做,隻剩下我不會的那件事,你給我做了好不好?”
武馨安哼了一聲,
“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