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卻是一臉的不情不願,
“我們瞧瞧歌舞再走……也不遲嘛!”
沈五氣的不成,指了頭頂道,
“還玩兒,你也不瞧瞧這都幾更天了,再晚回去,讓父母知曉了,又是我挨訓!”
前頭徐三跑到外頭一夜未歸,終歸還是沒有瞞過定國公夫妻,這五兒媳婦出身魏國公府,娘家勢大,夫妻二人不好給兒媳婦臉色,便叫了五兒子過來詢問,沈五還能怎樣,隻得將責任全數自家擔下,隻說是薈薈到了京師這般久,還沒有見識過京師的夜市,便她帶出去玩兒,結果玩的太高興忘記了時辰,便索性在外頭住了一夜。
定國公夫妻將信將疑,隻兒子都這麼說了,再追究就真要把事兒鬨大了,於是訓了兒子一頓,才將灰頭土臉的沈五給放了回來。
沈五一說起這個,徐三卻是哼哼道,
“這事兒本就是你惹出來的,不是你挨訓又是誰?”
不過說是這樣說,腳下還是乖乖跟著丈夫往外頭走,卻是想起前頭武馨安掙銀子時的痛快,便問沈五道,
“師姐那生意實在太好賺銀子了,不如……我們也參一股吧?”
沈五聞言一瞪眼,
“可打住吧……這也就是我同裴兄了,你試試換個旁的男子,誰有這般大度能放了妻子出來賣這東西!”
徐三見狀卻是一翻白眼,
“前頭是誰跟我說,六弟是個誌氣的人,自己也想出來自立門戶,我們若是不想法子賺銀子,你怎麼自立門戶?”
沈五性子雖說豁達,不拘小節,但於經商一道之上,跟徐三一般乃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他們這樣的世家子弟,這賺銀子的生意,往大了便要摻合那采礦種植一類,往小了……怎得也要做個大地主收租開鋪,似這類賣春藥的買賣,在沈五看來那都是不入流,甚或十分丟臉之事,如何肯讓徐三去做?
於是哼道,
“你少要操心這種事兒,有那空閒不如在家裡翻翻賬冊,把你那些陪嫁的田產鋪子的賬都給弄清楚了,可彆都扔給我了!”
徐三笑著挽起了他的胳膊,
“甚麼你的我的,我的便是你的,你的便是我的,我們夫妻之間分那麼清楚做甚麼?”
這可是徐三難得的甜言蜜語,沈五聽了隻覺得骨頭一酥,那心花兒一朵朵開的甚是歡快,有心想裝個冷臉,嘴角卻止不住的上翹,強壓了嘴角哼哼兩聲道,
“罷了,讓你看賬你不出半個時辰便要瞌睡,最後還不是我的事兒,還是我來吧!”
徐三見沈五改了口立時高興起來,用力拉的他身子一歪,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還是夫君好!”
沈五被妻子突如其來的一下,嚇了一大跳,忙捂了臉左右瞧瞧,所幸他們這是立身在花街之上,夜深之後這街上勾肩搭背,調笑戲耍的人多了不少,他們這樣倒也沒有人側目,沈五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臉,
“要親……回去親!”
“好!”
徐三小姐挽著夫君的手臂暗笑,
“看來紈紈這招兒果然有效,男人還是要靠哄才成!”
沈五夫挽著被哄得翩翩然,頭重腳輕的夫君回轉了定國公府,那頭武馨安與裴赫也到了家,武馨安將那五百兩的銀票給了裴赫瞧,
“一顆五百兩銀子,這買賣可是做得?”
裴赫見了是一挑眉讚道,
“安安果然好手段!”
武馨安笑眯眯道,
“這才是頭一顆呢,第二顆我可不會這麼便宜賣了!”
裴赫有些吃驚道,
“怎得……這價錢,你還要賣高些?”
武馨安點頭伸出一根手指頭道,
“沒有一千兩銀子,彆想聞一聞這丹藥……”
裴赫皺眉,
“是不是價錢定的太高了?”
“不高!不高!”
武馨安那是滿滿的胸有成竹,
“放心,一千兩銀子都有人搶著買!”
她倒是真料中了,待到第四日她又去了一趟明月樓,那紈紈姑娘見著她立時是雙眼一亮,急忙上來行禮,
“爺,您可來了……”
說著左右看看,拉了武馨安到一旁說話,卻是未語先笑開了,眉眼彎彎,捂著嘴兒咯咯笑個不停,
“您這幾日沒來……可是沒瞧見熱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