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那島上的女子也有見著俊美男子便留宿的習俗,生下來了孩子,女子的丈夫不以為辱反以為榮,甚至還會將家產全數留給這樣的孩子,自己親生的反倒是不顧。
楊老九說起這個卻是笑得一臉的猥瑣,
“小的在那島上也曾睡過幾個東瀛的女子,隻都比不上圍在那位公子身邊的女子……那可都是大戶人家嬌養的女兒……”
那小島不過屁大的地方,卻是分成了好幾撥在打架,在他們看來跟那村裡的械鬥也是差多不了,還甚麼這外天皇那個將軍的,實在好笑!
不過好笑是好笑,但總歸也有那手下人眾多的大戶人家,家裡也有嬌養的小姐,那楊老九也是見過的,一個個生的也是細皮嫩肉的,矮是矮了些,不過也是小巧玲瓏嘛!
說到這處楊老九嘿嘿直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向武馨安伸出碗去,武馨安給他倒了一碗酒,又問道,
“那位公子長的甚麼樣兒?”
楊老九喝著酒想了想應道,
“長得甚是好看,可會哄女人了,惹的那些跟在他身後的日本女人,那是趕都趕不走!”
裴赫哄女人?
武馨安聽得眉頭一跳,再追問道,
“怎麼個好看法?”
那楊老九想了想應道,
“生的十分俊肖,隻是身子骨單薄了些,臉色有些青白……”
說到這處又笑得很是曖昧,
“要是換小的有那位公子的豔遇,隻怕臉色比他還白!”
想了想又接道,
“小的聽那船上的人叫他尤公子……”
“尤公子?”
武馨安垂眸想了想,又再問了那公子身高幾許,身姿儀態之類的事兒,卻是差不多有七八成的成算,那人便是裴赫了!
問完之後卻是嘴角微微上翹,
“他這辦的甚麼差事,倒是性子大變,竟學會哄起女人來了?”
這時節她顧不得計較這些了,總算是聽到他安然無恙的消息,比甚麼都好!
於是又問道,
“他們可是說了幾時回來?”
那楊老九道,
“小的聽他們說了,說是船體受損嚴重,要修補許久……”
又嘿嘿笑道,
“依小的瞧著他們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來的,那位公子爺在那島上混得如魚得水,有美環伺,聽說還有幕府的將軍請了他去吃酒呢,換我……我也不肯回來!”
武馨安聽得大眼兒一眯,半晌才將麵前那壇子酒推到了楊老九麵前,
“兄弟,你能喝多少這樣的酒便喝多少這樣的酒,酒錢都由我付了!”
楊老九聞言大喜,當天那是吃得酩酊大醉,事後回想起來,隻稱那是一輩子喝得最爽快的一頓酒了!
“隻可惜發以後再沒遇上這樣豪爽的夫人了!”
武馨安知曉了裴赫在日本的消息,當下就讓黃長生預備,
“我們去日本島!”
黃長生收了武馨安大筆的銀子,自是知曉這一趟凶險,不過他看了看武馨安的大肚子,終歸還是忍不住勸道,
“夫人,這已是近九月了,海上時多颶風,一個不小心便是船毀人亡的下場,您這……”
武馨安低頭看了看自己肚子,伸手撫著,想了想道,
“那……就再休整一段日子吧!”
她是算準了,數著日子,自己離著生產的日子越發近了,雖說不親眼見著裴赫平安,她是決不會安心的,不過肚子裡這個她還是要顧的。
於是這廂便在碼頭附近賃了一座院子住了下來,每日裡便派韓二與那一隻耳到外頭打聽消息,尤其是要問一問那從日本島上來的船隻,可有胡家商隊的消息。
如此住了約有十來日,這一日一早起身,便見得外頭黑雲壓城,吹來的海風之中鹹腥十足又夾雜著濃濃的水汽,
“要下大雨了!”
武馨安推開窗戶看了看,突然心頭一陣莫名的煩躁,回頭取了榻上的圓扇,用力的扇了扇,隻覺熱風撲麵,仍是一團燥熱。
當下索性推了門出去,抬頭看了看天,見雨一時還不會落下,便撫著肚子在院子裡來回走動,她自家的身子自家知曉,這幾日她隱隱感覺到下腹處墜脹,似乎肚子裡的娃娃往下移了一些。
武馨安又走了幾步,便覺著下頭墜感越發強烈了,卻是想起那陳婆婆說的話,
“若是有往下墜的感覺,那便多半是孩子入盆了,要生了!”
她忙回頭叫屋子裡的桂氏,
“桂姐姐,你去把陳婆婆叫來,我……覺著……我怕是要生了!”
這院子的房主陳婆子早些年在大戶人家幫傭,也是跟著走南闖北了好些年,也曾接生過主子家的少爺小姐,之後年紀大了便向主家請辭,落葉歸根回了故鄉,憑著主家贈送的銀子買了兩個鋪子,一座大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