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二聞言忙走近幾步,在外頭高聲叫道,
穀</span> “女爺爺,小的有話同您講!”
武馨安在裡頭聽見了,便推開了窗戶,問道,
“有何要緊之事?”
韓二應道,
“昨兒同今兒兩日,這院子附近有人在打聽我們的來曆,小的今兒出門去見得有人鬼鬼祟祟的在院子附近探頭探腦,也不知是甚麼來曆!”
武馨安聞言一皺眉頭,想了想道,
“你可有瞧清楚?”
韓二應道,
“瞧清楚了,小的還問過外院其餘幾人,他們都說回來時也曾有人尾隨……”
武馨安想了想,卻是當機立斷道,
“這裡不能呆了,我們收拾東西,今兒晚上就走!”
又吩咐韓二道,
“你去碼頭知會黃船主一聲,我們半夜登船!”
“是!”
韓二匆匆去了,桂氏卻是忐忑不安問道,
“安安妹妹,我們莫非是被甚麼歹人盯上了?”
武馨安搖頭,
“我也不知,不過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走為好!”
她倒是不怕歹人,隻怕是錦衣衛的人尋來,屆時往那碼頭上一攔,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如今她已是到這兒了,不出海去見著裴赫又怎麼甘心回去?
當下一眾人收拾東西,卻是連那隔壁院子裡的陳婆子都沒有驚動,待到三更天,武馨安抱了孩子,給陳婆子留下雙倍的租銀,便領著眾人悄悄地離開,直奔碼頭而去。
待得眾人上了船,黃長生立時起錨,扯起風帆連夜離開,走的無聲無息。
待到第二日陳婆子到隔壁去時,才發覺人去屋空,又看見那桌上留的銀子,這才哎呀呀的叫道,
“這人……怎得吭都不吭一聲便走了呢!”
她出來叫自己媳婦,
“兒媳啊!兒媳啊!你追出去瞧瞧,怎得這就走了,這是出了甚麼事兒呀!”
她這麼一鬨,兒媳婦也出來瞧,見狀便打開門道,
“我去瞧瞧!”
隻還沒等她出門,外頭便一口氣跳進來幾個壯漢子,有一個拉著陳婆子便問,
“人呢……這裡頭的人走了?”
陳婆子與兒媳婦見這一下子衝進來四五個壯漢,那是嚇了一跳,剛要高聲大叫有賊,卻被其中一個漢子抬手阻止,
“我們是來尋這院子裡的人的,此事與你並無乾係,隻要你老實說話,我們問完就走!”
她們這家裡,隻兩個女人與小孩兒在家,便是不信那漢子的話也不成,陳婆子當下結結巴巴應道,
“走了,昨兒還好好的呢,今兒便全走了!”
“她們去往何處了,你可知曉?”
陳婆子搖頭,
“那夫人剛生了孩子,月子都未坐滿呢,從未聽她說要走呀!”
“生孩子?生孩子啦……男娃女娃?”
“是個女娃兒!”
這幫人在這處問了陳婆子婆媳半晌,終是確定她們是真不知曉武馨安一行人的去處,這才悻悻的離開了。
待出了小院其中一個問道,
“這女人月子都未坐滿,她能跑到哪兒去?”
那為首的苦笑一聲道,
“這多半是因著我們這兩日在這處窺探,驚動了她,便索性提前出海了!”
這下子要如何回去複命?
隻再不好複命,也是要複命的!
沒有多久,錦衣衛六百裡加緊便送回了京城,金八兩與劉重九見信,金八兩那是跳著腳的罵,
“蠢貨!一群蠢貨!這都在屋裡坐月子了,你們還能把人驚走了!當真是蠢貨!”
劉重九倒是為同僚們辯護道,
“這也怪不得他們,那丫頭精著呢,一有風吹草動便領著人跑路,這會子多半已是在海上飄著了!”
金八兩氣哼哼道,
“還坐著月子,抱著小娃娃呢,這要有個好歹,看裴赫饒不饒得了她!”
劉重九一聲苦笑,
“你覺著你那徒弟能拿她怎樣?”
這都為他十月懷胎,生了一個孩子,還不辭辛苦千裡尋夫去了,他能拿她怎樣,見著麵,不供著已是不錯了!
金八兩也是知曉自家徒弟那寵妻的模樣,不由哼道,
“都是他慣出來的!”
二人在京城裡搖頭歎氣,各處送信之時,那頭武馨安的船已是出了福建往那日本島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