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出去哪裡是闖蕩呀,分明就是遭罪嘛!”
這二人自小錦衣玉食的,沒吃過苦頭,見這情形便有些心裡發怵了!
武馨安聽了卻是一翻白眼兒,
“本事都是自己學的,我一個大著肚子的孕婦都敢出門,更何況你們二人!”
說罷左右看了看,見丫頭們都離得遠,便湊過去道,
“隻要帶夠了銀子,帶足了人手,早做好準備便是,你瞧我不是平平安安回來了麼?”
徐三聽了頗為心動,想了想悄悄道,
“那……我與沈五商量商量?”
也學學師姐,屆時背著國公爺跑出去,待得跑遠了再寫信回來,也免得步了沈六的後塵,讓國公爺給收拾了!
武馨安點點頭,
“也不用一下子跑太遠,在附近轉轉見識多了,再往遠處去!”
不要似沈六那樣,原本是溫室裡的花朵,一下給挪到外頭冰天雪地去,不給凍出好歹來才怪了!
武馨安在定國公府裡同沈五夫人說了整日的話,沈五夫人原是想留她們母女倆住一宿的,可天黑之後裴百戶親自上門要人,沈五夫人無奈之下隻得放人。
第二日武馨安又去見了肖桂容,肖桂容倒是一貫的好,
“你一走便是這麼久,還懷著身孕,家裡人人都擔心的不成……”
武馨安笑道,
“前頭容姐姐成親,我竟是沒能參加婚禮,實在是我的不是,我這裡給姐姐賠罪,我還帶了些海外的稀罕玩意兒,備了雙份,算是補賀禮了!”
肖桂容應道,
“誰要你賠罪了,隻要你平平安安的回來,便是最好的賀禮了!”
說著抱了虎妞看了又看,一臉羨慕的道,
“這麼好看的娃娃,也隻有你同裴大人能生出來……”
說著不知想到了甚麼,臉上便是微微一紅,武馨安如今也是生過一個孩子的人了,總算也是有些眼力價兒的,目光在肖桂容的臉上和腰上轉了一圈,便立時喜道,
“原來容姐姐這是有了麼?”
肖桂容立時紅了臉,嗔道,
“平日裡大大咧咧的,怎得這時節倒是精明起來?”
武馨安笑眯眯的問道,
“有幾個月了?”
肖桂容紅著臉應道,
“有……有近兩個月了!”
武馨安聽了便掰著指頭算,
“你們是年後成的親,這才五月呢,你這便有兩個月了……”
說著曖昧的笑道,
“看來……蘇百戶的手腳也是挺快的!”
肖桂容羞紅了臉,伸手捂她的嘴道,
“你嘴上可彆沒遮沒攔的,虎妞還在這兒呢!”
武馨安卻是嘻嘻笑道,
“她還小又聽不懂……”
忙拉著肖桂容問,
“懷相可好,可有想吐,想吃甚麼?”
肖桂容應道,
“倒是沒甚麼,就是想睡,每日一過午便想倒頭就睡……”
二人這廂喜滋滋的交流了半晌懷孕心得,卻是一晃又是天黑,又是裴赫親自接了武馨安母女歸家,回家的馬車上之上,裴赫抱著熟睡的女兒歎了一口氣,
“幸得你在京裡也就這麼兩個知交的好友……”
武馨安不解的眨著大眼問道,
“為何這麼說?”
裴赫應道,
“若是你再多幾個好朋友,那我豈不是每日都要出門尋妻尋女?”
害得他早早下衙歸家,家裡卻是冷清清,空蕩蕩,即見不著妻子的笑臉,又聽不見女兒的歡笑,那滋味兒可是當真難受的緊!
武馨安聽了哈哈大笑,依在他肩頭上應道,
“明兒我便不四處亂跑了,前頭剛回來師父與師叔便催著我們搬過去呢,我打明兒起便在家裡收拾東西,好早些搬到思誠坊去!”
第二日武馨安果然老實呆在家裡,指揮著關媽媽等人將東西一一清點打包,預備著搬到那新宅子裡去。
裴赫那頭卻是被嘉靖皇帝召進了宮裡去,原來前頭自陸炳將嚴氏父子通倭的罪證上呈了皇帝之後,皇帝當時是陰沉著臉半句話都沒有說,似是一時無法接受自家最是倚重的大臣,背地裡挖自己牆角的事實。
於是供詞遞上去好幾日都沒有動靜,今日裡嘉靖皇帝總算是想明白了,便下旨召了陸炳與裴赫進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