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那男子高高舉起右手,握掌成拳作勢要打,武馨安看了一眼那男子的拳頭,
“你打呀!你倒是打呀!看你這樣兒似是練過兩日的,有本事你打呀!”
“我……我……好男不跟女鬥!”
那男子咬了咬牙,退後兩步收了拳頭,卻是衝著門口的三姐兒叫道,
“三姐兒,你先走,彆管我!”
那女子衝著他連連搖頭,
“你走……你快……”
武馨安回頭瞪了她一眼,嚇得她一縮脖子當時就啞了聲,武馨安再回頭……
“啪……”
又給了那男子一巴掌,這一下子有些重了,打得那男子原地轉了一個圈兒,轉回來之後,
“啪……”
又被打得轉了回去,武馨安再抬手,那男子忙使手臂護在麵前,口中嚷道,
“你……你夠了啊!你可知曉我是誰人,你若是再打我,我報了官,拿你這瘋女人下大牢……”
武馨安冷哼一聲,
“見官呀!我倒要看看,哪一個官兒敢庇護你這輕薄女子,汙人清白的紈絝子弟……”
一麵說一麵挽袖子,
“你報上名來,我倒要看看是誰家的父母養出你這麼個沒羞沒臊沒臉沒皮,無德無行的東西來的!”
那男子見她口氣如此之大,不由一愣,有些求助的看了看武馨安身後的三姐兒,那三姐兒一跺腳,
“這……這是我大姐姐!”
那男子一愣,
“你大姐姐……”
武馨安冷笑一聲道,
“正是了,你說這官兒是你來報,還是我來報,是拿你進大牢,還是拿我進大牢?”‘
那男子聞言立時便是氣勢一泄,捂著臉支吾道,
“大……大姐姐……”
“誰是你大姐姐?”
武馨安抬手又是一巴掌,那男子兩手擋了臉,這一巴掌卻是打在了他的額頭上,打的他一個後仰,武馨安再給了他一腳,那男子立時便坐倒在地,武馨安回頭衝著武蓮禎一瞪眼,
“進來,把房門關上,你們二人到底是何乾係,今日必要給我老實招來,但有半句隱瞞,小心你們二人的腿!”
這包房裡的女子便是武馨安那知書達禮的三妹子武蓮禎,這男子倒也真是京中勳貴子弟,平南伯趙尚熙之子趙鼎,
“平南伯?”
武馨安想了想,倒是想起來京城裡有這麼一號人物,這位平南伯的先祖,乃是太宗年間跟著朱能平安南的大將,之後封了一個四等伯,算是勳貴之中的最低等了。
這位原是個軍中的糧草官,當年朱能奉命出征安南,一路多山多瘴氣糧草接運不上,這位倒也是有些法子,無論是當地籌糧還是大軍運送,總歸保障了大軍糧草供應,之後雖說朱能病故又南征失敗,但這位平南伯的本事倒也是看在皇帝眼中的,之後便給封了伯。
說起來這位平南伯也是個勳貴中的奇人,他在軍中擅籌糧食,打算後務,之後回轉京師之後,卻是一位賺銀子的好手,二十年間便累積了不少家財,於是自他開始趙家世代相傳,代代伯爺都是生財有道,這麼些年下來,平南伯雖說等級低,但家中財富卻是京中勳貴中出了名的多。
“自家老三甚麼時候同這樣的人家扯上了關係?”
武馨安拿眼瞪武蓮禎,武蓮禎自小便怕她,被她一瞪立時便嚇的一縮脖子,那趙鼎見狀立時心疼起來,將武蓮禎拉到身後道,
“你彆嚇她,有事你問我……”
武馨安見狀冷冷一笑,一麵活動著手腕,一麵道,
“那……你來說!”
武蓮禎與趙鼎認識倒也是緣分,武蓮禎好讀書,武弘文也憐惜女兒天賦,便請了先生到家中教授,那位先生卻是又受了趙府的束脩,要教授這位趙府大公子的學識,隻這位趙大公子不好文不好武隻好玩,先生教起來那是苦不堪言,時常在武蓮禎麵前痛罵這劣徒,又轉頭在趙鼎麵前大讚武蓮禎。
一來二去,二人是久聞對方大名,卻是一直不得相見,隻有一日先生病了,當學生的便前去探望,二人就這麼碰了麵,武蓮禎不喜這紈絝不學無術,趙鼎卻是對武蓮禎一見鐘情,便借口師兄妹同門情誼,時不時的走動走動。
初時武蓮禎還當他真是聯絡同門情誼,與他玩耍幾回,便發覺此人除了讀書不成,學武不成,其餘學甚麼都成,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倒是個好玩伴。
二人越走越近,趙鼎是有心,武蓮禎卻是拿著自家大姐夫當成挑選未來夫婿的模子,一心想找個上進博學的丈夫,再有她年紀小了些,對情事半知半懂,還未明白自己對趙鼎是個甚麼情意,原本趙鼎是不慌不忙等著她自己長大的!
結果前陣子,小程氏為三女兒牽線搭橋的事兒,被趙鼎知曉了,趙鼎這才急了,便約了武蓮祉出來表明了心跡,這窗戶紙捅破了,武蓮禎便不肯同他見麵了,無奈這位太會死纏爛打,又武蓮禎也不是真對他無情,有時便半推半就的出來見見。
這一回聽聞是陛下出巡,趙鼎便約了武蓮禎到城門茶樓處看熱鬨,才有了今日之約!
武馨安斜眼看了看武蓮禎,
“那……甚麼拉了小手,摟了小腰又是怎麼說?”
武蓮禎嚇得是連連擺手,
“大姐姐,你彆聽他胡說,不過就是有一回在先生家,我眼饞那樹上的紅棗想去摘,他就扶了我一把……”
結果被趙鼎說來說去,變成拉了手,摟了腰,一派二人有了苟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