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人家女兒,敗壞好好的女兒家名聲,平南伯教的好兒子!
說話間,便挽著袖子要出去尋人晦氣,隻武弘文乃是一介文生,論起打架來,他如何比得過女兒,衝到了門前,腳下一頓,他回頭就衝著武馨安招手,
“安安,你跟著為父……”
嘿!自家老子還沒氣昏頭,還知曉尋自己當打手!
不過……那姓趙的小子倒還有些讓人出乎意料,還當他是畏罪跑了,卻沒想到是回家搬救兵去了!
看來他對老三倒也是有幾分真心了!
武馨安見狀又是好笑又是好氣,起身跟在武弘文的身後迎到了大門外頭,二人到了外頭一瞧,卻見得那門外立著兩人,一個矮矮胖胖,笑容可掬的模樣,跟那廟裡的彌勒一般,而那人身旁的那小子,兩頰又紅又腫不正是被自己幾耳光打跑的趙鼎麼?
“武大人!”
平南伯先拱手施禮,
“久仰刑部的武大人斷案如神,猶如青天在世,今日一見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啊!”
白白胖胖的平南伯一開口便是好話,倒是令得武弘文滿腔的怒氣不知如何發泄了,這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這樣客客氣氣,自己總不好上去便兩個大嘴巴子吧!
再說了……武弘文看了一眼,那平南伯身邊的小子,兩個腫如饅頭一般的臉頰,這便是自家大女兒下的手,見那小子原是想衝著自己笑的,不過一扯著嘴角的痛處,立時齜牙咧嘴起來,武弘文看著很是解氣,又有些好笑,兼一絲絲可憐他,
“這小子看著有些傻,安安那手勁兒,也不知是不是打著他的腦子了?”
如此這般武弘文的怒氣不知不覺就消了三分,不過他仍是不會給那平南伯好臉,當下一甩袖子,鼻子裡怒哼一聲應道,
“伯爺客氣了,武某人一介芝麻小官,有何名氣可言,不知伯爺今日登門是有何貴乾?”
那平南伯倒也是好脾氣,被人甩了臉子,還是笑嘻嘻應道,
“武大人,趙某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說著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子,卻是臉色一變怒喝一聲道,
“孽障,還不給武大人跪下!”
那趙鼎是二話不說,噗通一聲便跪在了當場,武弘文見狀嚇了一跳,
“你……你這是做甚麼?”
平南伯轉頭對武弘文道,
“武大人想來也是知曉此事了,犬子無狀,冒犯了貴府千金,乃是我管教不嚴之過,因而特意前來向武大人陪罪的!”
說罷他又是一拱手,武弘文這下子倒是更不好發作了,轉頭看了看大女兒,隻見她眯著眼正盯著那平南伯看,武弘文想了想道,
“此處乃是大門前,不好說話,我們進去吧!”
當下請了平南伯與趙鼎進去,跟在他們後頭的還有七八個平南伯府的下人,卻是一個個手中都或捧或提,帶了不少東西,武馨安看著那平南伯矮胖的身形,就是微微一笑。
那平南伯生的矮矮胖胖,又是未語先帶三分笑,看著就是個麵團似的和氣人,這廂一進來又讓兒子給武弘文夫妻陪罪,人家已是擺足了姿態,武弘文夫妻再是心裡氣惱,可總歸都是官場上混的人,不能把事兒做絕了,武弘文也隻能見好就收,神色勉強的請了趙鼎起身。
平南伯這才又讓下人們奉上賠禮,又說了不少好話,令得武弘文夫妻總算是神色緩和,那平南伯又對武馨安道,
“想來這位便是錦衣衛裴千戶夫人吧……”
武馨安起身向他行了晚輩之禮,又口中稱道,
“前頭在茶樓之中對大公子多有得罪,還請伯爺見諒!”
平南伯笑道,
“裴夫人當真是女中豪傑,這幾個巴掌打得好,這便是我不在,若是我在場,必是還要請裴夫人多打幾下的!”
武馨安應道,
“您不責怪便好……”
平南伯聞聽卻是歎了一口氣,神色淒然道,
“趙某這兒子,確是沒有管教好,平日裡我忙於庶務,少有歸家,他母親又身子孱弱,常常病臥在床,也是無力管他,倒是將他養得無法無天,不學無術,口無遮攔才至做下錯事……”
武馨安聽了隻是微微一笑,沒有接話,倒是武弘文勸道,
“令郎年紀還小,不過少年心性貪玩好樂,吃一回教訓便知曉改過了!”
那平南伯擺手道,
“這也就是遇上您這樣良善大度之人,才能輕易原諒了他,若是換了旁家,如何肯善罷甘休!”
那平南伯生的麵善,又極會說話,如此三次兩次不著痕跡的奉承武弘文,便是官場老人的武弘文也拉不下臉來再給人難看,於是漸漸對他放軟了態度,到最後竟是還留了平南伯父子吃了一頓飯,再送出門時已是笑意盈盈,再看不到前頭的惱恨之色了!
武馨安見這事兒已是結了,便不再多說,也告辭了父母出來坐上馬車,帶著孩子們回家了,馬車之上,武馨安抱著牛哥兒,知嫋抱著虎妞,兩小此時早已是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