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開口說話,竟是流利的京師官話,沒有半點兒外邦的怪腔怪調!
“你是中原人?”
武馨安上下打量他,那人冷冷應道,
“你也不是裕王府的太監!”
說話間對後頭的人一揮手,
“上!”
十來名黑衣人立時上來將武馨安圍在了當中,那人拔出了腰間的鋼刀,
“剛才是不是有小孩兒的哭聲,是你把上官婷生的兒子抱走的吧?”
武馨安衝著一晃拳頭應道,
“想知道孩子的哪兒……問問我的拳頭呀!”
這廂身子一閃,她先行動了手,這一拳直奔那說話的黑衣人而去,那黑衣人知曉她的厲害,再不同她硬拚,退後一步將手裡的長刀向著武馨安的手臂削來……
卻那知武馨安這一招乃是虛招,作勢在前撲,在鋼刀刀尖未觸著拳頭之時,猛然收拳,身子疾退向著身後圍著自己的黑衣人撞去,她身後的黑衣人不防她有這一招,措不及防忙舉刀就朝著她的肩頭砍去,武馨安竟是頭也不回,仿佛腦後長了眼一般,反手曲指向著那刀鋒彈去,
“當……”
指尖與刀尖相碰竟是發出一聲清脆,那人刀鋒偏離,被武馨安反抓了手腕,身子一旋便到了他身後,正這時節前頭那黑衣人見武馨安疾退,忙揮刀追了上來,一刀砍下,卻是突然發現麵前的小太監變成了自己人,此時收刀已是不及,連忙減了力道,還是一刀砍到了自己人的腦袋上頭,
“啊……”
那人慘叫一聲,額頭上鮮血狂湧,武馨安在他身後冷笑一聲,奪過他手中的刀,突然對著此人的後背打了一拳,那人便手舞足蹈的向著對麵飛了過去,那領頭的黑衣人見他來勢,竟不敢接,忙一個轉身避開了,卻不料那人去勢不減,這是一路撞入了對麵的同夥之中,慘叫聲之中,竟是撞得另一人同他一起滾倒在地,一時之間都爬不起來了……
那領頭的黑衣人一看,眼中凶光畢露,
“好內力!”
武馨安再一聲冷笑,手裡的長刀寒光一閃,向著對方撲去,
“當當當……”
二人都是以快打快,不過眨眼之間便已是對拚了七八刀了,武馨安退後兩步看了一眼手中滿是豁口的長刀,皺了皺眉頭,
“你們用的甚麼刀,怎麼這麼不禁砍?”
對麵那黑衣人也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長刀,上頭赫然也是好幾個豁口,卻沒有說話,二人這幾刀毫無花招,比拚的就是內力,這不相伯仲之間,倒是將刀給劈壞了!
那黑衣人當啷一聲將手中的長刀扔掉,回頭又讓身後同夥扔了一把過來,武馨安見狀便道,
“你即是換了刀,我也不能不換呀!”
說罷一轉身向著身後的人撲去,她身後的黑衣人早有準備,見狀立時三人成陣,手中的長刀分三個方向向著武馨安砍來,
“當當當……”
武馨安借了手中的殘刀連擋了三記,最後一記手裡的長刀終於受不住力道,被崩飛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她一甩手,便向著其中一名黑衣人飛去,那人立時揮刀格擋,
“當……”
一聲響,斷刀被磕飛,武馨安的拳頭也已經到了,
“砰……”
這廂正正砸在對方的左胸之上,那黑衣人立時身子離地飛起,手裡的鋼刀脫手,武馨安一個縱身將刀接住,回身便向黑衣領頭人攻去,
“當當當……”
二人這一通對拚,那是刀光閃閃,人影綽綽,快刀對上快刀,半點不容遲滯,寒光成團之間,一旁的黑衣人想插手竟是半點兒尋不到間隙……
正這時草叢中的上官婷用手肘推了推阿喜,低低聲音道,
“我們走……”
阿喜呆了呆,轉頭問她,
“夫人,我們這樣就走了?”
外頭那小公公還在為她們拚命呢,怎麼能這樣走了?
上官婷在黑暗之中瞪了她一眼,
“蠢貨,他在那處拚命,我們才好走呀,你也不瞧瞧……那麼多人,他遲早還是個死字,我們這時節不走,就等著跟他一塊兒死吧!”
說罷也不管阿喜了,自己抱著兒子悄悄往後縮身往一旁的破敗牆角處的大洞而去,阿喜無奈隻得跟著她小心翼翼一點點從草叢之中爬進了洞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