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格,你TM直接抓著他身上的奶油抹到臉上去啊,這都不敢嗎,慫包!”
“雷夫,那你敢?”
“我?關我什麼事,站在蘭登身邊的又不是我,哈哈哈。”
被隔絕在熱鬨之外,林舒這一刻才明白,如果他不伸手牽住她,她想靠近他都那麼難。
他身邊的位置很擠,覬覦的人卻很多。
在這個地方,她隻有他,而他有這一屋子信賴他,追隨他的人,所以如果他忽視她,遺忘她,就會像現在這樣。
這樣的關係根本就不對等。
她沒事可做,就隻能喝酒,也不記得自己喝了幾杯,反正就躲在酒水台後麵,一杯一杯浪費時間。
她等了他很久,卻等不到他回來。
不管怎麼說,他是今晚的主人公,可以原諒他被熱鬨拴住手腳暫時遲到。
客廳的人圈已經散了一些,現在雖然依然擁擠熱鬨但足夠通行,她起身捏著裙擺,趁亂擠入人群裡,她也可以主動的。
隻是,蘭登……
蘭登呢?
找不到他。
整整二十分鐘,他都沒再回來找她。
台上,砸人的惡作劇蛋糕隻剩一盤殘渣,吃的蛋糕也分得一塊不剩。
而她沒有分到。
甚至沒有被問到。
總是這樣,每一次她鼓足勇氣,卻隻等來熱情被潑涼水的下場。
-
林舒走回酒水台,這一次她不要再喝顏色鮮豔但口味清甜沒什麼酒味的雞尾酒了。
她直接倒了一杯做調酒基酒的金酒,環顧一周找適合灌醉自己的位置,一樓的人太多太擠,她看向通往二樓的樓梯。
她很瘦,樓梯很寬,坐在那裡也不會擋路。
“咳!”
高濃度的金酒湧入喉中,刺激得她紅了眼圈,猛烈咳嗽,又辣又嗆,感覺整個嘴都是麻的!
真難受!
最難受的是她的大腦,一時清醒一時醉。
林舒坐在樓梯的拐角處,酒瓶放在靠近牆壁的角落,臉埋在膝蓋上,身邊時不時有人經過,不知道是去客房還是去陽台,或是去哪裡。
總之沒人招呼她,也沒人關心她。
和這裡其他人相同又不同的一點,她是為蘭登來的,但她隻為了蘭登而來,這裡沒有她的朋友,她的熟人。
她也知道她不屬於這裡。
圖書館,暗號協會,安靜的校園過道,每個地方都比這裡更適合她,更讓她自在。
但是她還是來了。
就像卡蘿爾說的,在他身邊會受到矚目,會有很多視線,那都是她最不適應的東西。
她還是來了。
“芮妮。”
來人聲音喘著粗氣,強壯身材落下的陰影完全包裹住她:“我一直在找你。”
林舒抬頭,眨了眨眼,看著蘭登,她很不開心,但她不知道是在氣自己還是在氣他。
“哦。”
她悶悶地垂著頭,“我以為你把我忘了。”
蘭登語氣著急:“你在開玩笑嗎,我怎麼可能忘了你?我換了身衣服就去酒水台找你,但是你不在那裡。”
林舒站起身,醉意讓她腳步不穩,險些就跌進蘭登懷裡,而被他強而有力的手臂抱住的那一刻,她像觸電一樣彈開。
她最生氣也最在意的一點,是她沒吃到他的生日蛋糕。
她在意節日氣氛,在意祝福彆人和渴望彆人也祝福她,希望收到一點應該屬於她的溫暖,但是她喜歡的男生在生日派對上卻沒把蛋糕……
“抱歉,我晚了一點是因為我去了趟廚房。”
蘭登手上的白瓷餐盤上,放著一塊讓人垂涎欲滴的奶油蛋糕。
“剛剛蛋糕傳不到你那邊,所以我讓瑪麗先幫我留在廚房了。”
“……”
“這是第一塊,我特彆留給你的。”
她死死盯著那一塊蛋糕,那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
林舒被他牽著上樓。
酒精作祟之下,緊張程度堪比心跳的飆升速度,她不知道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切行動力的來源,都是他……
他霸道而野蠻,力氣又大。
林舒垂眸看向手腕,自己就這麼被蘭登牽著,稀裡糊塗就進了他的臥室。
哢噠一聲,門被徹底上了鎖。
隻有他和她的房間。
隔絕了擾人的喧鬨。
她也出不去了。
“想吃蛋糕嗎?”
見林舒視線一直落在綿軟的奶油上,蘭登用小叉挑起一塊奶油送到林舒嘴邊。
預想中醇厚香甜的滋味實在誘人,林舒張開唇,奶油被送入口中,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嘗,下一秒,她被男人抵在門上,下巴被他的大掌鎖住,她下意識因為緊張憋住了呼吸。
一切發生的太快,他完全等不及給她反應的時間。
月光透過玻璃窗,在隻能模糊看清他的昏暗房間裡,陰影落下的太快,唇上的濕熱感也來的太快。
他的舌頭試圖卷走剛送入她口中的奶油,然而奶油被熱得融化,香甜的滋味交纏在兩人的唇腔肉.壁。
怎麼吃都吃不夠,怎麼吞咽,這個吻還是甜得嚇人。
他霸道而纏綿地在折磨她,掠奪她,以及,討好她。
親了好久。
這個足夠長的吻,長到她從青澀稚嫩地被迫接受到嘗試去回應去對抗,再與之交纏。
“唔,唔……”
她呼吸不過來,霸道的掠奪者才好心離開了一秒,讓她換氣。
但也就是那一秒,氧氣重回大腦,林舒的腿瞬間軟掉,眼看著人就要靠著門板往下滑……
剛滑到一半,軟綿無力的細白手臂立馬被男人拉起。
被迫回到之前的位置,他再次不講道理地親了上來。
手臂抱著她的腰予她支撐,飛快接上未完成的熱吻。
“芮妮。”
還不夠,真想就這麼把她禁錮在門與他的唇之間。
“芮妮,你知道嗎,和你在一起的現在,是我今天最開心的時候。”
少女的眼睛濕得像淋如了一場盛夏的夜雨。
雨水冷到她渴望肌膚相觸的溫暖。
夏夜又燙到她快要窒息。
她用力地喘氣,吞咽著口水。
仰頭接受他的吸.吮。
“嗯……”
屋內,手機鈴聲響了兩次,沒人接聽,終於安靜。
叩叩——
倚靠的門突然被敲響,林舒的背僵硬地挺直,睜開雙眼,淚眼潸潸。
“蘭登在裡麵嗎?”
門外是個女生。
“奇怪,怎麼哪裡都找不到他,這裡不會這裡還有地下室吧。”
另一個聲音不耐地抱怨,是兩個人。
平時派對他不給她們接觸的機會,可是今天他生日,總該大發慈悲一下吧。
“你不是去問了丹尼斯,他怎麼說?”
“蘭登沒接他電話,球員們都找不到他。”
林舒看著麵前這位英俊迷人的男人,她的手還搭在他強壯的寬肩上,他是今晚的主人公,這一屋的人都為了幫他慶祝生日而來。
而他卻拋下所有人來找她。
門外傳來門把被人握住的響動,林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對方打開門看到蘭登,又看到了她。
酒精,讓大腦思考一切都變得遲鈍,在這遲鈍的理智下,內心的感覺就越發清楚明白。
不行,不能再親了,不可以……
她的緊張和掙紮卻隻讓蘭登吻得更深,抱得更緊,壓得更狠。
兩個女生沒有得到回應,門把被大力地扭動,但早已反鎖的門隻是虛驚一場。
-
唇舌交纏。
耳鬢廝磨。
林舒額頭的汗水混著留下的眼淚,整個人像從傾盆大雨裡走出來的一般,“呼,真的,不要了……”
她感覺自己被他親得像軟得像沒了骨頭一樣,渾身無力。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卻不同於之前的鈴聲,像是特彆為誰設定的。
蘭登從林舒的頸項間抬頭,熱氣掃過她的鎖骨,男人嗓音沙啞:“是安迪。”
他終於舍得放開林舒,跑去接惱人的電話。
隻是一個吻,卻耗費她全部精力,她閉著眼睛靠著門換氣,直到感覺到腰上多了一隻手,蘭登把她抱到床邊。
“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
她睜開濕漉漉的沉重的眼皮:“怎麼了?”
“有球員喝醉在樓下鬨事,他們管不了。”
他俯身在她唇上親咬了一下,整理著被她抓皺的襯衣,她下意識就看向他的腿間,剛剛那裡。
反.應很大。
門一開,吵鬨聲全泄了進來,不過隨著他下樓,吵鬨的聲音也跟著停止,全場安靜,隻剩他責問鬨事者的聲音。
林舒從床上爬起來,壓不住嘴裡火熱乾渴,明明剛剛兩人吸來吮去,不知道攪翻多少浪花。
她拉好被他扯到胳膊的吊帶跟著出門,靠在二樓欄杆的陰影看他坐在沙發上訓斥鬨事球員的畫麵。
他掌控一切。
他迷人萬分。
他又成了所有人的蘭登。
她好吃醋。
林舒看了不過十幾秒就回了房間,從他床頭櫃上拿過他最近在看的書,就著台燈的燈光,配著甜膩的蛋糕,就這麼坐在地上看了起來。
蘭登回來就看見這麼一幕,林舒整個人縮成一團,細白的腳踝踩著柔軟的地毯,臉上的表情很冷很淡,與剛剛被他親得意亂情迷的女孩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她學習的時候想必就是這樣安靜,美好,疏遠。
疏遠?嗬,真想欺負上去。
蘭登這麼想,也準備這麼做。
他剛坐到林舒身邊,林舒就轉臉看他。
“蘭登,我想,我該回去了。”
蘭登看著林舒,確認她的情緒,半晌才應下:“好,等我酒醒了就送你回去。”
她看書,他就緊緊盯著她看,看她粉嫩耳垂,白皙臉蛋,靈動黑眸,和被他又咬又舔過的柔軟紅唇。
從蘭登看她開始,林舒的書沒有翻過頁。
安靜時的獨處,比激情相擁時更加讓人緊張。
房間內氣氛很好,昏黃燈光,吞咽口水的聲音都再清楚不過。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如果都這麼近了,還要裝著不知道,未免太奇怪,可林舒不知道在想什麼,遲遲沒有看回去。
她有很多事需要考慮。
她在想她喜歡這種隻有兩人的親密,卻不能把他也困在這昏暗房間裡。
理智告訴她,他是屬於大家的蘭登。
她偏偏喜歡安靜,私有。
如果兩人在一起,她可以預想一萬種矛盾。
特彆是那兩個女生敲門的時候,曾經在國內參加聚會而被人在背後說閒話的那種恐懼與厭惡一瞬間翻湧在心底。
她真的怕了。
同時,另一半被酒精熏暈得沒了理智的大腦在回味剛剛的激.情。
在安迪的電話來之後,她的手在緊貼之中碰到了他的腹肌,勻稱的,細膩肌膚下,蘊藏無限能量。
獎品是蘭登。
有自知之明的林舒和變得貪心的林舒在角力,最後的贏家是——
林舒扭頭看他:“蘭登,你還在醉嗎?”
手指捋著頭發,他點頭:“嗯,我今晚被丹尼斯他們灌了不少酒。”
過了幾分鐘,林舒又問,“現在呢,還在醉嗎?”
“當然。”
蘭登笑著看她,卻見林舒放下書朝他靠了過來。
她的手,慌張而大膽地探入他的黑色襯衣裡,衣角被她撩起,露出結實的腹肌。
她看了一眼那致命的性感,不用多說,對她自然誘惑力十足。
她坐到他身上,捧住他的臉吻了上去。
什麼自知之明,給她滾去一邊,她好喜歡丟下所有人和她廝混的蘭登,她想把他找回來。
很快,她就被他抱著起身壓在床上。
細密的吻落下,犯錯之前,沒想過後果,隻是一昧的被惡魔誘惑。
他是理智上的錯誤答案。
碰巧,她是被酒精奪走了理智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