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弟,你這是,莫非有啥難言之隱?”
聞言,方銅好不容易才重新坐好,重重歎氣,一臉無奈:“讓趙掌櫃見笑了,實在,我家都是老實的平頭百姓,實在得罪不起人。”
“哦?方老弟的意思是?”趙掌櫃臉色難看,聽話聽音,這事兒可不簡單。
方銅看了後院一眼,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昨個兒我來貴酒樓,許是說錯話,惹了剛才那位宋兄弟不高興了,這不,昨個回村兒的路上就給人揍了。”
方銅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的肉,疼的他眼淚都出來了。
”差點就小命不保啊。”
“那領頭的人長得五大三粗的,一身肥膘,還帶著麵紗,人家說了,如果我敢賣蛋糕給饕餮樓,就上我家去殺人放火。”
說到儘興處,方銅還抹了兩把臉,苦澀道:“我家全是老弱婦孺,鄉下人家,哪敢得罪人啊。”
這話自然是添油加醋了的。
三兄弟看方銅哭的這麼淒慘,無一不在心裡佩服他的演技。
二娃平日裡就鬼點子多,這會兒跟著也嚎了一嗓子。
“要不是怕小虎兄弟跟掌櫃的說了這事兒,我們都不敢進饕餮樓的門啊。”
狗蛋也反應過來,跟著嚷嚷。
“就因為進了大酒樓一次,我兄弟被揍得,都沒了人樣了。”
趙掌櫃擰著眉頭,麵色凝重。
細想昨兒個自己回來之後,宋胖子確實是不在酒樓,過了好些時候才回來,問去了哪兒也含糊不清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往日那宋胖子就喜歡偷奸耍滑,趙掌櫃全當他是出去偷懶了,也沒當回事。
如今看來,還真是給他惹了個大麻煩。
火氣上湧,趙掌櫃差點氣急攻心。
礙於方銅幾人在這,他花了好些力氣才壓住了心中的怒火。
“方老弟,你放心吧,這事兒我會好好查查,若真是饕餮樓的夥計乾出了這
檔子事兒,我定不輕饒他們!”
趙掌櫃說的義正言辭,語氣又緩和些許,安慰道:“今天的事,是我招待不周,管教不到位,實在是,唉!”
明明是他請人來商談生意的,結果,卻成了這樣。
他是真的心有愧疚。
方銅卻又體貼起來,無奈搖搖頭:“趙掌櫃,你的心意我懂,能跟饕餮樓合作,那也是我的榮幸。”
“隻是我上有老下有小,實在不能冒險一試。”
方銅表現的很糾結,趙掌櫃明白他的意思,當然不好強求。
他心知肚明,不把宋胖子叔侄倆的事處理明白,恐怕是很難合作上了。
買賣不成仁義在,兩方又寒暄了幾句。
“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方銅站起身來,身子晃了晃,被二娃扶住了。
趙掌櫃親自送著他們一行人到了門口,這才回來。
麵上瞬間一片陰沉:“宋大廚呐?”
他不傻,知道方銅雖然一直賣慘,但眼珠子在轉,明顯不是個老實的,有演習成分。
但這事應該不是假的。
這饕餮樓,是該整頓了,他宋家叔侄倆還做不了主。
兄弟四個離開後,走了好長一段路,身後都看不見饕餮樓的影子,方銅這才直起腰來,活蹦亂跳。
他揉揉胳膊捶捶腿,剛剛那一出戲,搞得渾身都酸痛無力!
“不錯,兄弟幾個都很有眼力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