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東西,在茶樓好賣是在縣城試過了的。
方南枝已經不管這事了,正攏著手,踮著腳張望,聽說書。
“咱們淮安府有位大勳貴,德懿郡王,大夥兒都知道吧?”
說書人在台上侃侃而談。
咋能不知道呐?德懿郡王的封地在此,整個淮安府有一半的賦稅都是屬於郡王爺的。
“前段時日,郡王府的世子和人打馬球相鬥,從馬上摔了下來,直接斷了腿。”
“郡王府是遍請名醫,府城大大小小的大夫都去了一趟,給世子爺把脈後,紛紛搖頭,不行啊,這骨頭斷了兩處,還有一處紮進去木刺,不好弄啊。”
“哦,這木刺是世子被甩飛後,被路上樹木絆住插進去的。”
“王爺當即犯了愁,王妃哭了一夜,就要帶了下人,抬兒子上馬車回京,找京城禦醫治。還放了話,世子爺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就和離。”
台下的人聽著來了興趣。
“真的假的?王爺王妃還能和離?”
“這是和王爺也不相乾吧?還是世子過於頑劣。”
說書人也不阻止,等他們議論的差不多了,才若有其事的搖搖頭,歎息。
“你們有所不知啊,這世子受傷有內情!郡王府的側妃,也有一子,是長子,但占了個庶出名頭。”
“那和世子打馬球相鬥幾個公子,都是這位庶兄的至交好友。”
這話一出,台下的人更興奮了。
他們就愛聽這樣的,兄弟相殘,夫妻內鬥,嘿嘿,越私密越好。
“那是不是郡王府庶長子指使的?害死嫡長,他能承爵?”
“噓噓噓,不要命了,這樣的話都敢說?”
“怕什麼?要真有人管,說書人
第一個被抓。”
說書人這麼光明正大說郡王府秘聞,當然不是要錢不要命。
他是有靠山的。
茶樓三層,位置最好的包廂裡。
坐著一位少年,和兩位青年。
奇怪的是,少年坐在主位,而青年一左一右分坐。
左邊的青年,身著青色長衫拿起杯盞,一口將其中酒飲儘,神態儘是灑脫。
看了眼窗外,饒有興趣道:“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世子倒是敞亮的很。”
他對麵,身著藍色錦袍的青年笑意不達眼底:“怕什麼,我坦坦蕩蕩。”
“隻怕府上側妃和你庶兄要氣壞了。”青衫男子淡淡道。
郡王世子卻沒什麼反應。
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何況,他此舉可不是為了側妃和庶兄。
她們,他還不放在眼裡。
“郡王若發難,你可來找我。”主位上,時君衍聲音淡漠。
郡王世子麵上浮現恭敬之色:“不敢勞煩……表弟,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解決的。表弟既已決定去鄉野間休息,我等定不會輕易打擾。”
時君衍沒再多說。
他喜靜,熟悉的人都知道。
樓下,又有人要瓜果。
老漢忙不迭進去,才放好要退下。
另一桌的人喊道:“老丈,你這叫什麼栗子的,還有沒有?怎麼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