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三場考試,秦彥隻拿過一次第二名,剩下兩次都是頭名。
這五天下來,人都消瘦了,可給家裡人心疼的夠嗆,最後一場出來的時候,方銅就擠到最前邊等著,打算兒子一出來就給他背回去。
兒子本來就不胖,一天不見少吃,但份量長的還沒有他妹妹明顯,這一考試都快給人瘦沒影了。
不多時,秦彥就出來了,他本身就許久沒走路,又在考場裡被關了這些日子,走出來的時候連腿都是麻的。
方銅趕緊過去讓秦彥趴到他的背上,光是這樣,他都覺得過分輕了。
剛把兒子背穩了,就看見方金也在後邊扶著牆出來,膝蓋都在打晃。
這人倒是不見瘦,不過這臉色可不怎麼好,灰白灰白的。
方銅還沒來得及走,就見方金腳下一軟,啪嘰一聲摔在他跟前,五體投地!
換做往常,他突然間行這麼大的禮,方銅高低要調笑幾句。
今日他仿佛沒看著一樣,直接從方金的身上跨了過去,趕緊回家,讓兒子好好睡一覺吃一頓好的。
不遠處沒擠進人群的方老爺子和何氏心疼壞了,趕緊過來扶人。他們都看到了方銅剛才那個樣子,轉頭對著他的背影罵罵咧咧的。
“什麼東西!看見人摔了都不知道扶一把!”
“好歹也是他堂哥,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對一個外心的小兔崽子那麼好有什麼用?早晚叫人家給轟出來!”
方銅走的快,隱約聽見了一耳朵也不在意。
不是親生的怎麼了?孝順不孝順這玩意兒純憑良心,方金是方老頭親生的就一定孝順嗎?他可不覺得。
一出人群,錢鳳萍母女倆早等著了,都覺得秦彥有些虛弱。
“要不咱去讓郎中看看吧?”
秦彥見家裡人這麼緊張,擺擺手:“不用,應該隻是考試消耗太多精力,有些累了,我真的沒事。”
方銅撓撓頭:“去把個脈唄,要是真沒啥事,也可以讓藥鋪給開點補藥,吃一吃也沒啥壞處。
錢鳳萍也點頭:“對對,開點補藥,家裡現在雖然吃喝都有,但補藥可不敢自己瞎吃。”
一家人又這麼折騰到了藥鋪,結果還沒到呢,就看到街上門口人山人海,看上去有可多讀書人了。
“這是咋的了?”
方銅走到前頭去,打聽了一下,這些居然都是來藥鋪的,而且很多都是這一次科舉的考生。
“這不嗎,有好些個從考場出來就昏迷了!”熱心的大娘抬抬下巴告訴他。
“昏迷了?這麼嚴重?”
方銅覺得他兒子瘦了這麼多就夠讓人擔心了,他探頭一看還真是,藥鋪裡,估計是躺不下了,有兩三個人就在前頭的椅子裡,家裡人在旁邊扶著,坐堂的郎中正在給施針呢!
藥鋪的夥計把爐子都搬到前頭來了,兩三個爐子才能一起煎藥,一屋子藥味。
方銅再轉頭看看門口這些人,覺得這時候站排,等輪到他們,怕不是真的累暈過去了,他有些猶豫的走回去。
“要不咱換一家看看,或者是回去讓你妹妹把把脈?”
這邊已經是距離他們住所最近的藥鋪了,太遠屬實是有點折騰人,秦彥點頭:“就讓妹妹給我看吧,總歸也不是生了病,隻是看書連帶考試有些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