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嬌這次是真正、徹底的嫉妒了。
那個小賤蹄子?她剛還說她是農戶女,結果相公告訴她對方居然是伯府千金,自己也都才隻是個地主小姐。
憑什麼好樣貌和好出身都讓方晴雅得了?
心裡雖然這麼想,麵上卻沒表露出半分。
“據我所知的那些權貴家族,他們比起血緣,相對更重視規矩和價值,晴雅...一個村姑,就算回去京城又有什麼用?伯府怕是放棄她了。”
方金覺得,這話也有道理,不然為何那麼久不把人接回去?
但養了這麼些年,一直在為能搭上伯府做準備,不試一試,他不甘心。
想著,他摸著女人的頭哄,聲音膩的不行:“你說的也對,但是萬一伯府要人呢?隻要能搭上伯府,我考取功名之路會更順,到時,給你請個誥命。”
王富嬌卻就吃這套,她笑著把男人摸自己頭的手放進被子裡,雙眼含情的看著他:“看你表現~”
方金身子一僵......
然後自然是好好表現了一通。
半夜,一個黑影從臥房內出來,走路虛的發顫,還是徑直來到了柴房。
柴房門沒上鎖,隻是用門閂在外麵卡著,方金輕易便進來了。
借著皎潔的月光,也瞧見了那趴在稻草上的身影,和白天被丟的時候還是一個姿勢。
男人心裡咯噔,不會真打死了?
“晴雅?”
那人影動了動。
然後才帶著哭腔叫了聲;“爹。”
“哎。”方金忙走上前去,蹲到她身旁:“還疼著呢吧,可憐孩子。”
“你這孩子,實在不該與她吵架的,也知道王富嬌是啥人...白天的事兒,爹也是實在沒辦法,如今還沒考上童生,在王家沒話語權,這你也清楚吧?”
方晴雅低低應聲,氣若遊絲開口:“我知道、爹、不容易、不怪爹。”
方金等著她回答,眼裡一閃而過狠戾。
若是她恨上自己,那再讓小妮子回伯府,豈不是放虎歸山?
瞧著她對自己態度沒變,方金這才放心。
溫聲安撫:“不過你也彆太灰心,爹剛才費了好大勁,已經勸住王富嬌,她答應再給你一年時間,要是伯府一年內把你接回去,你便不用嫁了。”
言外之意,要是沒來,她就得嫁。
“爹知你委屈,但阿爹真的儘力了,你可莫怪爹。”
說著,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到她手裡:“這是家裡最後一點傷藥,爹不方便,你自己上吧。”
方晴雅接過,黑暗中隻聽她聲音乖順低沉:“好、謝謝爹,女兒不怪爹,一年後伯府還不來,女兒就乖乖嫁人。”
男人瞧不見她眸中恨意滔天。
她如何不恨?
恨王富嬌,恨方家,也恨伯府!
伯府明知她是自家血脈,現在世道太平了,為何還不早早將她接回去?!讓她留在方家受磋磨?
全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