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枝動作麻利結果,心裡還在想。
怎麼她就成世子的是世妹了?這關係太繞了吧。
風水輪流轉,現在她成郡王府的窮親戚了?
因有這一茬,周老沒在郡王府多留,很快告辭了。
送走了三人,郡王世子長長出了口氣,今日,是他長這麼大,最丟人的一次。
他看著馬車走遠,轉身朝內走去:“康姨娘和二妹妹的事,父親可知道了?”
元子緊跟主子身後,落後一步:“不曾,小的封鎖了消息。”
郡王世子卻輕笑:“傻元子,這種事,能封鎖多久?”
上回,母親將二妹妹關起來,康姨娘那裡,也派了人訓斥。
可最後,父親還是知道了,難得開口一次,就訓斥了母妃,將人放了出來。
真以為康姨娘能去給父親送藥,是她手段高明?
是父親心中惦記這對母女,暗中在外留了人手,幫著她們呐。
他大步流星,朝著正院而去。
到了門口,先問守門小廝:“可曾有人進來過?”
小廝想了想,恭敬道:“隻有大廚房那裡熬了藥,剛送進來。”
郡王世子微微頷首,元子幫著開門,他徑直進屋。
一個小廝正在服侍郡王用藥。
聽到動靜,郡王掀了掀眼皮,又垂眸,繼續喝藥。
郡王世子卻擺擺手:“都出去吧,我來服侍父親。”
小廝恭敬把藥碗交給他,和元子一起出去了,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自從郡王生病後,世子常來照顧,小廝已經習慣了。
世子一手拿碗,一手用勺盛藥,還幫著吹了吹,才喂到父親嘴邊。
郡王微微張開嘴,黑乎乎的藥水順著唇瓣流進去。
他吞咽了下,但因為人是半躺在榻上的,還是流出了些藥汁。
世子一點不嫌棄,很溫和拿了帕子幫他擦拭。
就這麼,父子倆,一個喂,一個咽下,一碗藥愣是喝了半刻鐘。
世子放下藥碗,關心道:“父親,可覺得近來身體好了些?”
郡王看他一眼,不說話,隻微微頷首。
他不是不能開口,隻是身為父親,還是要注意在兒子麵前的形象,不好太過狼狽。
世子臉色慢慢沉凝起來:“今日,孩兒把二妹妹和康姨娘,送到寂照庵去了。”
聞言,郡王先是震驚,隨後麵上出現怒意,他幾乎咬牙切齒:“你,尼個混章,本、本王、還沒死,尼敢插、插手本王的後宅?”
世子靜靜看著他。
昔日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父親老了,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他的怒火,也吐字不清,顯得虛張聲勢起來。
他微微斂眉,不答話。
這樣的態度,讓郡王覺得兒子越發失去掌控,怒火高漲:“尼,尼自幼學、學孔孟之道,卻如此不知、禮、義廉恥,竟,學了尼母妃的作牌,與內宅女子爭鬥。”
世子聞言黑了臉:“母親出身高貴,也是世家小姐,嬌養長大的,難道是天生會與人爭風吃醋嗎?還不是父親您,寵妾滅妻,讓母親,讓我都成了這淮安府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