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人家大人也有一家老小要養呢?”我說。
秦昭看向我,平日那雙精銳而深邃的黑眸卻泛出了水光。
我眯起眼睛,雙手還胸:“今天去絳樓看了姑娘,你……發春了?”
他的臉頓時漲紅,睜圓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委屈看我:“明明是你輕薄了我……”
“哈?”我朝他張大嘴。
他卻委屈地鼓臉摸自己的小手手,側落臉嘟囔:“我的手……還從沒被姑娘……摸過……”
他那樣子哪像是我摸了他的手?
更像是我奪走了他小侯爺的初夜。
我懶得看他:“你還記得姑娘說那孫仟是貴公子嗎?”
“恩。”聽我說案子,他又一秒認真起來,完全沒了剛才那副做作的,委屈表情。
“貴公子的手,會粗糙長滿老繭?”我反問。
秦昭的神色開始深沉起來。
我看他,他看我,我們兩個立刻前往重案室。
重案室裡,楚依依和蘇慕白已經就位。
楚依依又抓著瓜子緊張地嗑了起來。
我和秦昭把今天的線索羅列,一條張阿福的時間總算有了眉目。
早上九點,阿福準時到絳樓開始一天的洗衣工作。
平日傍晚四點半,阿福會開始返回,但那天,下雨了。
江南人對夏雨是有所了解的,所以知道這是陣雨,張阿福等了一會兒。
大約五點到五點半之間,阿福離開絳樓,開始返回。
根據正常的腳程。
六點到六點半之間,阿福會走到茶山。
現在是夏天,天黑得慢。
但那天的雷雨很凶猛,烏雲蓋頂,把天都抹黑了。
所以張阿福遇害的時間,有可能是在六點半之後。
晚上七點半到八點的時候,絳樓來了兩個渾身濕透的客人,分彆是主仆孫仟與富貴。
他們的可疑,是因為在第二天洗衣大姐發現了他們其中一人的衣服上有血跡。
血跡是在孫仟的衣服上。
一旁的秦昭已經將染有血跡的袖子畫在了牆麵上。
我指著新線索,看楚依依和蘇慕白:“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楚依依拿著瓜子,盯著牆一動不動,但她卻在不停抖腿,因為能看到她身體的輕微顫動。
總是縮著脖子,低頭的蘇慕白,這次也勇敢地抬起臉,看著滿牆的線索。
我們還是第一次看清蘇慕白的容貌,清秀又白淨,帶著江南書生的文質彬彬。
就在這時,林嵐也來了,匆匆看我們:“我沒來晚吧。”
“鬆鶴顏怎樣?”秦昭關心地問。
林嵐神情平淡:“是受驚導致的寒氣入肺,我命人給他抓藥去了,不會有事的。”
我們放了心,林嵐看向牆壁,眼中露出一絲欣喜:“你們有進展了?”
“算是……有吧。”我和秦昭再次看牆壁。
我們推測出匕首和茶刀不是同一人。
而現在,從錢媽媽那裡得到的線索正巧是兩個男人。
這與我們之前的推測相符。
但同時,我們又推測匕首和茶刀並不認識,而是先後到了案發現場。
但錢媽媽這裡的線索指向兩個男人是主仆,說明他們是相熟,並且一直是一起的。
這與我們之前的推測又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