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房間熄燈。
南陸獨自睡在蔣晝的床上,他抿抿唇,小聲問:“其實我可以睡地上。”
“我請你來住,怎麼能讓你睡地上。”
南陸往蔣晝那邊看了一眼,房間夠黑,他隻能略微看到地上有道模糊身影,“床其實挺大的,兩個人也能睡。”
“不行,我不能趁虛而入,你今天受了委屈,心情不好,我請你來住,是想保護你,屬於正人君子行為,但如果我靠著這個趁機跟你擠一張床上,就是厚顏無恥。”
蔣晝答得正直,但南陸找出問題,“可今天早上我們就睡在一起,你還、還趁我沒完全醒那個呢……”
這話說了,南陸就後悔了,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正人君子蔣晝沉默幾秒,誠實認罪,“對不起,早上的我比較禽.獸。下次我再這樣,你直接打我就是,我不會回手的。”
南陸不吭聲了。
蔣晝等了半天沒等到回答,認為人是生自己氣,一個彈起,從地上湊到床邊,像小狗一樣把下巴抵在床上,“你生我氣了嗎?”
南陸依舊沒聲。
“南陸。”
“我跟你道歉,你彆生我氣了。”
“要不你打我幾下發發火?”
發現自己不說話,蔣晝就沒完沒了地道歉,南陸隻好含糊地說:“我困了。”
“好,那晚安。”蔣晝重新躺回去。
南陸想了想,也回道:“晚安。”
說了晚安,卻沒睡意。南陸翻來覆去,無論什麼姿勢都無法助眠。正在他煩躁的時候,地鋪上的男生突然開口:“你也睡不著嗎?要不我們去看星星。”
南陸先是被嚇一跳,隨後又被話吸引,“星星?去哪看?”
“天台,走。”蔣晝利索地爬起來,他從書桌的抽屜裡翻出一個掛脖式風扇給南陸,又從衣櫃裡拿出一樣東西。
等南陸跟著蔣晝爬到頂樓的天台,才知道對方拿的是望遠鏡。
蔣晝的望遠鏡隻是普通的望遠鏡,並非天文望遠鏡,可他好像真的能靠這個看清星星,還指導南陸看。南陸聽著對方的話,仔細去看,發現自己看清了一些星團,當即驚訝地說:“真的能看到啊!”
“當然可以,我家……”蔣晝頓了下,“以後我買了天文望遠鏡,再帶你來看,更漂亮。”
南陸陷入看星星的神奇中,忽略了蔣晝的話,過了一會,他主動問蔣晝這是什麼星星,那是什麼星星。蔣晝都清楚,還清楚星星背後的典故,弄得南陸忍不住感歎道:“你要是去讀大學,一定很厲害,說不定比我前夫還厲害。”
這不是南陸第一次在蔣晝麵前提起徐知休。
南陸說完就覺得自己失言了,蔣晝現在沒大學讀,他這樣說是在戳人家的傷心處,剛想道歉,卻聽到蔣晝說:“我本來就比他厲害,他算什麼。”
平靜的語氣說著最囂張的話。
南陸覺得不能打擊年輕人,於是安撫性點點頭,又轉移話題,“好神奇,這裡都沒什麼蚊子。”
快被蚊子吃掉的某位剛放了狠話的年輕人:“……”
男子漢不能怕區區蚊子!可惡,好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