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陸不答反問:“你今天下午沒去我公司,是去準備這些了嗎?”
“是也不是,我……”蔣晝皺巴了下臉,罕見地露出少年的害臊窘迫,“我騎車摔了一跤。”
“啊!摔到哪?疼嗎?”南陸立刻想檢查蔣晝的傷勢,但被攔住。
蔣晝眼睛真亮,裡麵映著一個他,“隻是小腿碰了下,沒事,就是手機、車還有蛋糕都摔壞了。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再讓你找不到我。”
南陸不由看了眼飄窗處的蛋糕,剛剛他就發現那蛋糕模子是他的生肖,而且還畫了一個Q版的他,要重新做一個這樣的蛋糕肯定廢了不少時間,難怪蔣晝這麼晚才回來。
“下次就算要給我驚喜,也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你是不是騎車太快了?”
“不是,是有人突然衝出來。”蔣晝解釋後,又強調,“不會有下次了。”
“是一定不能有下次。”南陸說著,伸出左手。
蔣晝看著伸到麵前的手,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不自覺地屏住呼吸,親手給南陸的中指戴上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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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陸許的生日願望並沒有說出來,因為他覺得說出來就會不靈。因為時間不早,他和蔣晝都隻吃了幾口蛋糕,就躺回床上。
嗯,躺到一張床上。
之前都是分房睡。
也不知道誰先開始的,水到渠成一般就親在一起了。蔣晝覺得南陸的唇瓣像果凍,軟軟彈彈的,原來看電影覺得膩歪的吻戲真落在他和南陸身上時,居然怎麼親都嫌不夠,一個對視就忍不住親上去。
他將舌尖探入南陸口腔,像個搜羅糖味的小孩。手也抱住南陸,想將人融入自己懷裡、身體裡,但又怕抱疼了對方。
蔣晝看著南陸迷蒙的眼神,聽著他從鼻子裡哼出來的細聲,不由地輕輕喚對方名字。聽到南陸軟軟應他,心跳如雷。
他們像俗世裡的兩條魚,在遇見對方之前孤零零地遊著,可能會被一些看似漂亮的珊瑚吸引目光,但在遇到對方後,眼裡就剩下彼此。
吻到中途停下,蔣晝深呼吸幾回合,躺到一旁。南陸忽然發現吻沒了,有些愣愣地睜開眼,等發現蔣晝正看著天花板平複呼吸,想到什麼,他伸出手勾住對方手指,“今晚我們可以……”
“這樣太快了……”
南陸覺得純情的蔣晝好可愛,他主動安撫,“沒事,我不怕。”
蔣晝沉默片刻,悶聲說:“我怕。”翻個身爬起來,“還是分房睡吧,要不然我真怕我做出……”
他回頭看南陸,“等我們訂了婚,我就不怕你後悔了,因為你到時候後悔也沒用。”
故意凶狠地露牙齜了一下。
南陸努力忍還是沒忍住。他悶笑出聲,後又越笑越大聲,最後差點笑得肚子疼。
被笑話的十八歲男生惱羞成怒跑了,隻是沒跑幾步,又一個箭步回到床上,壓著南陸對著唇,重重地親了兩口。
然後,又跑了,跑前還不忘抱走南陸一直睡的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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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電驢修好那天,南陸坐上蔣晝開的小電驢去見他父母。
坐車前,蔣晝幫他戴他的專用頭盔,還給他買了一隻雪糕。
咬著冰涼涼的雪糕,南陸抱著蔣晝勁瘦的腰身,穿過一個又一個綠蔭。這個盛夏,他的戀愛比雪糕還甜。
兩個月後,南陸和蔣晝訂婚了。
訂婚那天,南媽偷偷抹著眼淚,私下跟南陸說:“媽媽的觀念的確過時了,還好……還好你現在……你過得好,媽媽就放心了,我看那孩子是很不錯……”
幾度哽咽地說不下話。
南陸握著自己媽媽的手,輕聲說:“媽媽,你也可以,什麼時候去尋找自由和幸福都不晚。”
南媽並沒有跟南爸離婚,但她沒多久就和幾個老姐妹一起自駕遊了。
她們年輕的時候因為各種原因被困在那個小家裡,圍著男人和孩子轉,將就著過。如今從家裡走了出來,才發現世界如此廣袤。走出來,也才發現當下的每一天都是最年輕的一天,既然處於最年輕的時候,何必畏手畏腳呢。
聽心聲去過自己的人生。
四年後,南陸和蔣晝結婚了。
南陸如蔣晝許諾的那樣換上了大鑽戒,這是用蔣晝在大學期間賺的錢買的。南陸雖然也很喜歡這枚戒指,隻要是蔣晝買的他都喜歡,但有時候的確覺得鑽戒太大有點礙事,比如寫文案的時候總是容易被晃一下眼。
忘了說,南陸現在已經在電台當上了小主管,年薪加起來也有十幾萬了。
還有件事忘了說,是訂婚當天的事。南陸那天吃了好大的苦,他沒想到零戀愛經驗的蔣晝隻會蠻力,眼淚汪汪的他忍了好久,眼看酷刑還沒完沒了,忍不住開口:“不…不是這樣,彆、蠻……我教你、嗚……”
還好蔣晝學東西快,就是他每個月總有幾天返璞歸真,害得南陸老師重新引導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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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陸這輩子結了兩次婚,第一次跟一個三甲醫院的骨科副主任醫師,婚後一年離了。
第二次,跟一個離家出走的富二代,新老公比前夫小了十八歲,一直沒離。
他在二十三歲生日淩晨許的願望是——
1.希望所有人都身體健康,無病無痛。
2.希望大家都能找到自己和幸福。
3.我愛蔣晝。
3不算願望,是他心裡話。
作者有話要說: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