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一邊說著,眼圈都有些紅了。
“王爺的吩咐,下官來是應該的。毒已經清了,我便先回去。就照我開的藥方,繼續穩固一下就行。”
“嗯,初九,先送葉太醫回城,玲兒,你也去送送吧。”
“是。”玲兒心裡竊喜,她正好想打探打探呢。
初九就在門口候著,這時聽到蘇璃的吩咐,立馬應了下來,如今,他是真的當蘇璃是自家夫人了。
褚彧的臉蒼白中帶著些灰色,蘇璃絞著帕子輕輕的擦掉褚彧額頭的冷汗,眼裡蓄著的是濃濃的心疼。
她不知道那些皇上要置他於死地的理由,但她看到了昨晚他雲淡風輕的語氣之下暗暗握緊的雙手。那些隱隱浮出來的過去一步一步地揭示著他的隱忍和傷痛。
昨日是急著救他,心裡還來不及多想,現在心情稍稍平複,那股酸楚終於肆無忌憚地冒了出來。
褚彧昨晚估計地不錯,梁淮帝對他還是沒有起殺心。葉蘊走了之後不久,太醫薑郴便匆匆趕來,按照這個時間推算,即使蘇璃沒有替褚彧逼毒,褚彧也沒有性命之憂。
和璃王府籠罩的灰白氣氛不同,禦園裡正值初春之景,顏色紛紛。
今日休沐,梁淮帝不用上早朝,但他還是起的比往日還要來的早,他,這整晚都實在睡不著。
“入春了,花都要開了。”梁淮帝站在禦園的一條□□,手擦過一朵嫩粉小花。
“是啊,陛下,今年春暖來的比往年早一些。”
“福全,你還記得夢兒最喜歡什麼花麼。”梁淮帝神色恍恍,似乎在回憶,嘴角還帶著些弧度,“她最喜歡的花,還沒開呢。”
張福全在一旁不敢搭花,每每提到璃王的母妃,他知道他還是不說話為好。
梁淮帝也確實沒準備等張福全的回答,回過神來,那支嬌花已經折落在地,“薑郴還沒回來麼?”
“陛下,昨晚下半夜就讓出發了,現在應該回來了。”
“福全,你知道的,朕是不想讓彧兒死的。”梁淮帝看了眼地上的落花,歎了口氣。
“老奴曉得,老奴曉得。”張福全心裡暗抹了一把汗,所以說帝王無情呢,都快置人於死地了,還是一副恩寵有加的模樣。
報——園門外一個侍衛來傳:“稟告皇上,薑太醫求見。”
“讓他進來吧。”
“是,陛下。”
薑太醫一臉疲色,進來匆匆。他真的是一晚上沒睡好覺,來回馬車疾馳於皇宮和璃王的彆苑,原本還以為能救個王爺拿點賞賜,誰成想最後還被葉蘊截了胡。
“參見陛下”
“他怎麼樣了?”
薑郴垂頭順目,他被張公公告知去診腿,還要帶著三日憂的解藥的時候,雖然心有疑問,但不該問的就不問,這他還是懂的,若能攀上張公公這個高枝,以後也算是後頭有人了!
“稟告陛下,下官去時,王爺的毒已經解了,聽說是被葉蘊解的。”
“葉蘊?”梁淮帝看了張福全一眼,張福全心領神會,立馬告退。
“葉蘊是和王妃一起進的太醫署。。。”
梁淮帝揮了揮手,這些細枝末節的,他懶得聽,自然有張福全替他查清楚。
“他腿呢。”
“陛下,請陛下恕罪,王爺的腿,是真的廢了。如今已經筋脈斷絕,哪怕是神仙也回天無術了。”薑太醫混跡官場多年,皇上次次派他去給璃王診治,幾番察言觀色下來,他偶爾也會覺得皇上是希望璃王腿不能好的,但是話還是要說的好聽些,人家的身份可畢竟是個王爺。
“行了,朕知道了,下去受賞吧。”
“謝陛下。”薑郴恭順地告退。
一個時辰之後,梁淮帝此時已經回到了飛霜殿裡休息。
張福全邁著小步子,走到梁淮帝身邊的時候,才低下頭朝著閉眼假寐的梁淮帝耳語了一番。
梁淮帝聽了,鳳目未睜,“以後,不用再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