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用的可太狠了,真要那麼玩,太子的名聲就臭了。
也怪父皇,非聽文臣瞎嘩嘩,把太子身邊的年輕宮女全部撤走,換上六十老嫗。
太子血氣方剛,卻天天讓他守著六十老嫗,可不就容易被人誘惑,從而鑽了空子。
早給他安排幾個絕色姬妾,什麼事都沒有了。
我猜啊,出了這樣的事,父皇也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的。十成十的可能,是讓太子一個人扛下所有。”
田婉玉問道:“殿下可知設此局的是何人?”
朱慈炤搖搖頭:“不知道,我猜可能是和陳國用同一方的勢力吧,反正我完全沒有接觸過。
甚至在這兩天之前,我聽都沒聽說過還有這麼一幫人的存在。
要是以後我當了皇帝,我可不去住紫禁城,太邪性了裡麵。”
小桃連聲附和道:“主人說的對,京城裡連井水都是苦的,沐浴完身上都一股苦味。
還是玉泉山好,泉水甘甜、風景如畫,住在這裡,人的心情自然而然都好了很多。”
朱慈炤點點頭:“不過咱們在玉泉山住不長了,父皇肯定會催我們南下,遠離京城的是非。”
田婉玉笑道:“難為皇帝還會特意保護殿下,看來也不是很涼薄啊。”
朱慈炤冷哼一聲:“就算父皇再遲鈍,經過今天的事情,他也該明白,母妃和三個弟弟的死沒有那麼簡單。
但是他會去追究背後的真相嗎?他會為母妃報仇嗎?他會為三個弟弟報仇嗎?
都不會,他隻在乎他自己。
之所以要我遠離是非,可能是相信了陳國用的占卜,認為我或許是他唯一能留存下的血脈,所以多看一眼。
更大的可能是,他想為太子鋪路,掃清障礙。而我最近太跳了,引起了父皇的猜忌和防範。
如果不是宮中隱藏的勢力這兩天出手幫了我的大忙,最大的可能就是我遠離京城幾個月,期間太子完成選婚、移宮、大婚、開府、遴選衛率。
等我再回來,太子的地位已經牢不可破了。
太子是父皇的嫡長子,那才是真正受重視的人。”
“那殿下要如何應對?”
朱慈炤笑道:“隨意吧,你不覺得我現在實力越來越強了嗎。再熬上半年,我就可以甩開父皇,自行其是了。”
田婉玉聞言還念起了詩:“
拋擲南陽為主憂,北征東討儘良籌。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千裡山河輕孺子,兩朝冠劍恨譙周。
唯餘岩下多情水,猶解年年傍驛流。”
朱慈炤點頭讚道:“好一個‘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再過不到一年,就能看出時運、天命之所在了。”
兩人還要繼續說,遠處傳來腳步聲。
不多時,竇美儀站在窗外稟報道:“殿下,王承恩來了。”
朱慈炤聞言坐起身來:“王承恩怎會親自來,他是來給我傳旨的?”
“不是,是給趙弘祖、李若璉傳旨的,順便來拜見一下您。”
“哦,我懂了,我懂了,你去吧,我馬上出去。”
朱慈炤偶爾敢跟崇禎使使性子,但卻不敢對這位大王公有絲毫怠慢,忙忙地穿戴整齊,來到正廳。
王承恩起身欲行禮,朱慈炤快步上前扶住:“王公今日怎麼得閒,竟親自到西郊來傳旨。”
王承恩一臉愁苦地歎道:“殿下不知,宮裡這兩日接連出事,混亂不堪。
所以皇爺特意命奴婢前來,好生囑咐囑咐殿下,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您這裡再出點事情,那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還有那李若璉,皇爺命其率部回城,負責加強皇宮的守衛。
接下來,就隻有趙弘祖率數百錦衣衛保護您南下了。”
朱慈炤點點頭:“應該的,保衛父皇才是最緊要的。隻是宮裡出了什麼大事,可以講嗎?”
王承恩又重重歎了口氣:“本來是不讓講的,但消息已經傳開了。就算奴婢不跟殿下說,最晚明天殿下也就能聽到消息了。
所以奴婢跟您實話說了吧,昨晚兩個宮女買通守衛,夜入端敬殿,爬了太子殿下的床。”
王承恩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講了一遍,朱慈炤隻當是第一次聽說,故作驚詫之狀。
末了,王承恩又囑咐道:“京城是非太多,皇爺的意思是,李若璉明日回去複命,殿下三日後啟程南下。”
朱慈炤點點頭:“確是如此,京城的水太深了,我三日後啟程,順道去蘇州、揚州玩玩,今年就不回來了。”
王承恩一聽就急了:“彆呀,殿下。您千萬彆嚇唬奴婢,最多三四個月,在沿途逛逛,您就從鳳陽回來吧,千萬彆再往南走了。”
朱慈炤笑道:“不讓我瞎折騰也可以,那請王公指點我幾句,我出京之行,是認真辦差好呢,還是專注於玩女人好呢?”
王承恩聞言有些不解:“太子剛被兩個宮女爬了床,皇爺正在氣頭上,這時候殿下還要弄個玩女人的名聲以自汙,就不怕弄巧成拙?”
朱慈炤也很無奈:“不然怎麼辦,殺人放火、巧取豪奪的事情我又乾不來。而且殺人放火太損人望了。
我能想到、又能做出的最壞的事情,也就是玩女人了。
要不請王公給指點個自汙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