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必卿帶著侍衛們高聲回道:“謝兩位娘娘。”
看著侍衛們紛紛站起身來,朱慈炤被逗樂了,這幫人是真現實。果然古往今來都是一樣的,家裡有了漂亮的女主人,那男主人就可以往後稍稍了。
朱慈炤要了根魚杆,坐下來專心釣起了魚。田婉玉和小桃一左一右,坐在朱慈炤身邊。
高必卿、薑應魁、王忠等人也各自挨著坐了。
不多時,趙弘祖、李若璉也來了,都被安排坐到朱慈炤不遠處。
田婉玉笑著向高必卿、薑應魁等人問道:“就這麼乾釣嗎,釣魚最多的,有什麼彩頭嗎?”
高必卿回道:“這個彩頭,應該娘娘出才對。先說好,金銀我們可不要。”
田婉玉想了想,然後笑道:“上個月殿下得了匹汗血寶馬,因為太高大,殿下一直沒騎,就拿出來當彩頭吧。”
高必卿聞言,立即又帶著侍衛們跪下高呼:“謝兩位娘娘。”
田婉玉和小桃倒是很享受眾星捧月的感覺。
朱慈炤的心卻在滴血:‘我這是從哪裡找來的兩大敗家娘子,你們知道一匹汗血寶馬值多少銀子嗎。哎呀,我心口有點疼。’
旁邊的李若璉卻有些目瞪口呆。漢王府這些侍衛,可都是原來錦衣衛的弟兄們。
漢王殿下真能籠絡人,這些原來在錦衣衛蹉跎歲月、碌碌無為的弟兄們,如今麵貌煥然一新。
而且他們明顯是真心擁戴漢王殿下,有拿王府當家的感覺,才會在漢王殿下麵前如此放鬆,所以才敢起哄,才敢開玩笑。
最重要的是,漢王既未定親,更未納妃,他們就敢公然以‘娘娘’稱呼漢王身邊的兩位姑娘,這不就是唯漢王馬首是瞻的意思嘛。
隻要漢王殿下認可的女人,他們也跟著認可,完全不管朝廷那邊承不承認了。
這就是打算跟著漢王殿下一條路走到黑了。
朱慈炤向李若璉笑道:“成甫兄,在那裡發什麼呆啊。
趕緊釣,那汗血寶馬可是價值不菲的。
我都得使勁釣了,好把我那汗血寶馬保住。”
李若璉歎口氣:“國事多艱,大明有傾覆之危,宮中又出了那樣的禍事,卑職實在心焦。”
朱慈炤勸慰道:“局勢已經這樣了,彆看我樂嗬嗬的,其實也愁的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但是該放鬆也得放鬆,人若是整天都緊繃著,大明沒垮,自己身體先垮了。”
李若璉問道:“敢問殿下有何救國打算?”
朱慈炤如實答道:“父皇暫時並不想送我去就藩,我隻能待在京城。
京城不破,我就隻能吃了睡,睡了吃,吃好睡好玩女人,跟大明的其他親王沒什麼區彆。
大明的親王是什麼處境,不用我說,你也是懂的。
若是北京城破了,我再往封地漢中跑。
去了漢中,多半能守住,但怎麼平安去漢中,也是個愁人的大問題。”
李若璉好奇地問道:“殿下有把握守住漢中?”
朱慈炤答道:“這個不難吧,到時我就隻留三條進出通道。
通往西安的陳倉道,通往四川的荔枝道,再加上東出襄陽的興安通道。
這三條通道留下,剩下的道路全部毀棄破壞。
這樣有個五萬人就能守住。
如果把我惹急眼了,我就把陳倉道、荔枝道也毀掉。”
李若璉聞言有些無語,這辦法倒是可行,隻是也把自己憋裡麵了。
敵人進不去,漢軍出不來,等天下其他地方平定了,漢中又何以獨善其身。
李若璉不想打擊漢王,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又問道:
“江南之地,要富庶的多,殿下若有誌於天下,為何不在江南選封地?”
朱慈炤樂了:“守江必守淮,這句話成甫兄聽說過嗎?
長江防線,縱橫千餘裡;淮河防線,亦縱橫千餘裡。
就算有十萬效忠於我的精兵,把他們鋪陳到長江、淮河兩條防線上,能不能勉強把防線填滿都是個大問題。
你這兵力分散開,每個重鎮上撐死也就萬八千人。
而清軍光滿蒙八旗就得有七八萬人,他們是進攻的一方,掌握著主動權,可以任選防線薄弱處,集中主力突破。
我萬八千人,麵對他們至少四五萬的主力精銳,你說拿什麼去擋。
上千裡的防線,隻要一個點被突破了,整個防線就廢了。
那些說靠著‘固若金湯’的江淮防線,就能擋住清軍的,都是沒長腦子。
這還是我樂觀的說法,實際上你根本就不可能擁有十萬精兵,江淮防線崩潰的隻會比想象中更快。
誰要是不服我這句話,可以自己認真推演推演,甚至是自己親自領兵去守一守,看看能不能靠著東南的勢力與清軍劃江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