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城外有幾座小城堡,城堡內隔出了一座座小院,這城堡就是傳說中的鳳陽高牆。
朱慈炤隻歇了一天,便帶侍衛來到鳳陽高牆內。
朱慈炤深知下麵那些人的彎彎繞繞,於是來了個突然襲擊。
等走入拘禁唐庶人朱聿鍵的小院,隻見朱聿鍵正在院中,受那墩鎖之刑的折磨。
朱聿鍵骨瘦如柴、弱不禁風,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朱慈炤連忙快步上前,蹲下身,扶著唐王,輕聲喚道:“叔祖,叔祖。”
正戴著枷鎖、半蹲半跪在地上的朱聿鍵緩緩睜開眼睛,好半天才看清眼前的清秀少年:
“你叫我叔祖,你是?”
高必卿替朱慈炤答道:“這位是皇四子、漢王殿下。”
“啊?皇四子,你也被關到高牆來了?”
朱慈炤歎了口氣,再精明乾練的人,長期被這麼折磨,也就被折磨糊塗了。
朱慈炤回過頭,對高必卿吩咐道:“把這裡所有人等,全部拿下。
取來鑰匙,給叔祖解開枷鎖。”
院中五六個內侍、看守,全部被拿下。高必卿找來鑰匙,給朱聿鍵解開枷鎖。
朱慈炤扶著朱聿鍵坐下,然後問道:“這些賤人,何故如此對待叔祖?”
朱聿鍵搖搖頭:“不乾他們的事。是鳳陽守陵太監石應詔向我索賄不得,便用墩鎖法大法折磨。
他們幾個看守雖對我心有同情,但卻無法違拗石應詔的命令,隻得奉命行事。還請殿下不要責怪他們。”
朱慈炤內心已經極為惱怒了,難怪崇禎要讓自己來鳳陽轉轉,原來是為了給我看這個的。
略一思索,朱慈炤便對高必卿吩咐道:“拿我的拜帖,給找馬士英。
就說我求他賞我個臉麵,移動他大總督的貴步,來此給我做個見證。”
高必卿領命而去,半個時辰後,馬士英滿頭大汗地趕到了小院。
馬士英也不坐轎了,直接騎馬來的。因為漢王殿下的言辭,彆說馬士英堂堂二甲進士,就算是隨便從大街上拉個老百姓,都能聽得出來其中的慍怒。
見了漢王,馬士英就要大禮參拜,卻被王府侍衛牢牢扶住。
朱慈炤冷哼一聲:“快算了吧,本王打死不敢受您這大總督的禮,沒的折了我的壽數。”
馬士英不敢反駁,隻得侍立一旁,連聲請罪。
不多時,守陵太監石應詔也匆匆趕到。
這位大太監也不知是皇帝的人,還是皇後的人,反正對漢王也無絲毫懼怕,隻是規規矩矩行了禮,便也在一旁侍立。
朱慈炤隻是揮了揮手,兩名王府侍衛便一左一右擒住石應詔的胳膊,然後使勁一踢他的膝蓋。
石應詔吃不住痛,撲通一下,又跪回到地上。
朱慈炤問道:“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石應詔聞言一愣,這是要殺我?
待回過神來,石應詔方才大聲呼喊:“殿下,我可是陛下欽命的鳳陽守陵太監,就算要殺,也隻有陛下才能殺我。”
朱慈炤不耐煩地皺皺眉頭,然後向高必卿伸出手。
高必卿連忙拔出自己的繡春刀,遞到漢王殿下手上。
朱慈炤握住刀,走到石應詔麵前,手裡刀落,就把這位大太監抹了脖子。
血濺了朱慈炤一身,雖是第一次殺人,朱慈炤卻麵不改色心不跳。
侍衛們鬆開石應詔,任由他倒在血泊中抽搐。
馬士英在一旁看得冷汗直流,好歹也是皇帝欽命的守陵太監,這位漢王殿下說殺就殺,眼都不眨一下,而且連審問、定罪這些流程全給省了。
朱慈炤殺完石應詔,又提著刀走向馬士英。
看著漢王殿下殺氣騰騰的眼神,馬士英立即又跪下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服個軟吧,無論如何不能再次激怒漢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