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聽,淑妃都有一點同情皇後了。
畢竟皇後其實也挺可憐的,隻是她比皇後還可憐呢,還是同情不起來。
“哎~”淑妃長歎一口氣,“等到周順儀生了之後,說不定有破局之法。”
皇後現在是隻有後位這一張底牌,周家自從皇後的父親退下,沈惠妃的父親接任這首輔之位以後,周家一直在走下坡路。
尤其是又冒出了真假千金的事,鬨的沸沸揚揚不說,周家的老太太那般糊塗,留著假千金這個姑娘在府裡後。
周家在這京城的名聲就好不到那裡去。
最好的就是當時快刀立馬的,將假千金送到彆院去住著,不在府裡,但也不趕出去,這樣對真千金也有情,對假千金也好。
隻是沒有,後來鬨出來的事,她在宮裡都聽過不止一回。
這真千金如今的婚事艱難,即便有個皇後的親姐姐也沒有多少的作用。
這樣糊塗的、不明事理的家裡,有幾個人敢真的放心娶回家去呢。
薑晗對這個事,倒是不看好。
周順儀懷孕,宗欽都沒有多給一點賞賜,可見宗欽其實也沒有多想要這個孩子的。
皇後跟宗欽的夫妻情分,大概也隻能保住皇後跟他們生的女兒。
除非皇後自己生一個皇子出來。
“希望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吧。”薑晗道,她覺得後宮若是平靜安穩,她的生活也好很多。
不過淑妃也是讚同這句話的,皇後倒了也輪不到她上位,陛下的心思那般的重,是絕不會允許的。
“莊嬪前幾日還約的賞花,她約你沒有?”淑妃問。
她覺得莊嬪也是一個潛在的隱患,這先太子的舊人,不僅是舊人,還先太子捧在手心裡的人,就這樣在陛下的宮裡,甘願隻做一個嬪。
淑妃不信這個。
薑晗點點頭,笑著道:“也約了我,隻是她推了。”她跟莊嬪又不熟,按著她看的話本子,來推,莊嬪找她多半是要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來刺激她這個反派。
然後她受不了,發瘋,從而惹得宗欽的厭煩,再接著陷害,到後麵失寵打入冷宮。
淑妃:“我瞧著莊嬪這人,不是個好性子的,日後咱們還是遠著點。”淑妃是真的跟薑晗接觸了之後,覺得薑晗是個可以說話的人。
她在宮裡這麼多年了,再沒有人說話,自己都得憋瘋了。
跟著薑晗說這個,說那個的,薑晗也不煩,她覺得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淑妃姐姐,這莊嬪什麼性子,我不知道,隻是這莊嬪跟咱們的皇上啊,那可能就是要有一段肝腸寸斷、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了。”薑晗道。
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這莊嬪也跟宗欽有舊。
不怕郎心似鐵,隻怕郎心有故人。
從宗欽的言行裡去猜,他當年跟先太子、昭旻公主的感情可是不一般啊。
康嬪這個昭旻公主的舊人,都能得宗欽這般保護,他能放下真的跟昭旻公主關係更好的莊嬪。
薑晗不信。
淑妃笑了,端起茶碗來,“咱碰一個!”陛下是多情的俊俏郎君,這女人為他爭風吃醋乃是常事。
隻是淑妃她一開始就沒有入局,斷了她的翅膀的人,再是如何優秀,如何出眾,對淑妃來說,不可能是她的良人。
皇後又免了後宮的請安,原因是要操持冬至宴。
冬至的宴席,在先帝時期一直是大辦的,隻是到了熙慶朝,這冬至宴就改成了跟宗室和嬪妃的娘家。
不再大宴群臣。
薑晗聽著這個消息,高興自己可以睡個懶覺。
方姑姑則是帶著清蘭忙上忙下的,準備給薑老夫人跟楊氏的禮物。
選了半天,擬出一個單子來,交給薑晗看。
“奴婢想著老夫人年紀大一些,這陛下之前覺內侍省送來的皮子有幾塊好的,娘娘就這樣可以送給老夫人,也可以做成褙子送給老夫人。”方姑姑道。
這是從北地來的皮子,在宮裡都很少見,這送給老夫人也不出錯。
薑晗想了想,“這做成褙子要多久?”祖母是什麼都不缺的,但是這送還是要送的。
“看這款式花樣,若是娘娘確定,奴婢去問問繡娘。”方姑姑道。
這不確定款式花樣,這說出來的時間也是不準的。
薑晗:“那你等下去問問。”
“這珍珠的頭麵,你等會去多選幾個,今年我伯父他們一家也回來了,家裡女眷也多了起來,你等會選的時候,多選一些宮裡的款式,花樣,外邊時興的就算了。”
外邊時興的款式都能自己去買,這要送還是得送宮裡鑄造的這些。
方姑姑記下,又道:“娘娘給太太送的,可是要單獨再加一點?”這給太太送的一對寬的圓鐲,是羊脂玉的,溫潤有質感。
隻是隻送這麼一堆,感覺是有些單調。
薑晗:“姑姑等會再去看看,若是有合適的,一並拿了過來。”她是真的有好長的時間沒有見過她娘了。
此刻的楊氏正在熱火朝天的準備婚禮,這等到薑暉班師回朝,這婚禮也得提上日程,他在京城是不會久呆的。
這說不定春節一過,他就要離開京城。
薑老夫這個時候也開了自己的私庫,選了一些東西,叫身邊的姑姑給送到楊氏的手裡。
姑姑送了東西過來,等到晚上,楊氏忙完了,這才過去找薑老夫人。
“婆母,這單子上有些東西我還是拿不準,麻煩婆母給幫忙看看,斟酌一二。”楊氏道。
她對於薑暉要跟任家的姑娘成親,這章程是知道的,可這其中的分寸是拿捏不到位的。
薑老夫人接過來在燭火下一看,這大差不差的,隻有一點細微末節,“你可是顧慮老大一家?”
楊氏點點頭,解釋道:“婆母,大哥畢竟是永定伯,日後也是咱們伯父的支柱。這暉兒他再是厲害,可也不能越過大哥去,這不符合規矩。”
薑老夫人將單子又遞回去給楊氏,道:“你我都知道暉兒日後前程,這陛下那裡已經有了高下之分。況且他成親,也並非是一家之事,這還關係到任家,你可彆忘了,人家的主支,如今可是鎮國公,又是手握軍權,鎮守一方的人物。”
“日後暉兒,說不得還要在任家的地界上待上幾年的,你這般小心翼翼,我是知道你的,可若是那任家不清楚內裡的,隻當咱們家裡是瞧不上這新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