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成親!”
“武舉一結束就要成親!”
……
傍晚時分,林晚宜儘興而歸。
歸家的馬車上,躺在沈意遠懷裡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路。
醒來後遮住臉上壓出的紅印,勾著沈意遠的脖子在他下巴處飛快地啄了一口,搶在他前頭跳下了馬車。
欽天監選的好日子,出門這麼久沒有落雪,現在歸家,天邊的雲也壓下來了,估計不久就要落雪。
林晚宜等在車邊,沈意遠下來後,不等他站穩,格外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回家啦。”
回家。
沈意遠一直認為人歸處便是家。
這樣處處可為家的想法,看似灑脫,實則也有逃避的意味在。
這處宅邸,從前是鎮北將軍府,如今是鎮北王府,確確實實是他的家,可歸京半年,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有了歸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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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日都是林晚宜先沐浴,今日也一樣,林晚宜沐浴後,沈意遠去了浴間。
秦桑綠枝進來幫林晚宜絞乾頭發,替她塗抹潤脂香膏。
“姑娘今兒是贏了多少,怎麼高興成這樣?”
林晚宜麵上笑意未散,趴伏在小榻上,小衣係帶散落在身側,光滑白皙的脊背上摸了潤膚的香膏,似透過朦朧薄紗看皎月,細膩瑩潤。
她努力回想了,粗略估算:“應該倒輸吧。”
前頭輸得多,後麵雖贏了些,但大哥哥和爹加入後,贏得就沒那麼輕鬆了。
綠枝好奇:“那姑娘高興什麼呢,因為回了相府見著了相爺和夫人嗎,滿打滿算也才兩天沒見啊?”
林晚宜支起手肘托腮看她,幾縷半乾青絲自肩頭垂落,掩住一抹春光:“知道寫文章為什麼要先抑後揚嗎?”
綠枝點頭。
“跟寫文章一樣的,先輸後贏就是比先贏後輸來的暢快。”
她算著沈意遠應該要出來了,讓秦桑幫她把小衣係好,又讓綠枝去箱籠裡找出嫁前周夫人送她的衣裳。
綠枝捧著薄如蟬翼的紗裙出來,甚至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就像撕紙一般把衣裳扯壞了。
伺候林晚宜穿上,嬌粉色的薄紗,隱可見曼妙身姿。走動時,裙擺簇簇輕飄,若九天神女踏雲而來。
綠枝眼睛都看直了,眨都不舍得眨,生怕錯過眼前美景,感慨萬千:“姑爺真是好福氣啊——”
秦桑一把捂住她的嘴:“注意分寸。”
她們私下說話不需注意太多,可是眼下王爺就在不遠處的浴間,隨時都會出來,若聽到她們沒大沒小,多少會丟姑娘的臉。
“姑娘我們先退下了。”
她們走後,林晚宜吹了內室的蠟燭,隻留下牆角兩盞。
明滅燭光下,她放下了幔帳。
沈意遠帶著一身水汽進來,見燭光熄了大半,料想她已經安寢,放輕了腳步,緩緩撩開幔帳。
燭火搖晃,昏暗的光線隨攏起的幔帳灑入床榻。
林晚宜側躺著,沒有蓋被。
大紅的幔帳映得嬌粉披紗上染了雲霞一般,雲霞柔順地飄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際,薄紗雲霧下,膚若凝脂,惹人遐思。
她盈盈側臥,鬢雲亂灑,回眸送秋波,探柔荑,邀郎君。
“夫君。”
沈意遠幽深的黑眸藏著洶湧的波濤,僅餘一絲理智,壓抑的聲音粗啞:“燦燦?”
林晚宜有意給他甜頭,穿了周夫人送她的衣裳不說,還故意擺出這般勾人的姿態,想他隻消看見,定會失去理智般撲上來。
沒想到他這般不解風情,這時候還傻站著。
林晚宜也沒怨他,隻覺得是自己教得不夠好,半坐起身,一手撐住床沿,纖柔的指隱入他衣襟,稍一勾,將人帶到榻上。
鼻尖相抵,他身上熱得不像話,林晚宜沐浴後一直穿得不多,身上冰冰涼涼的。
冰與火相遇,終是冰在烈火中化作水。
玉軟花柔,握雨攜雲。
林晚宜今日是鐵了心要給他甜頭,累極也不像前兩日一般扮可憐。
她善解人意,可惜郎君不知饜足。
河傾月落,碎瓊拍窗,幔帳搖晃未歇。
濕發沾麵的女郎幾要昏死過去,郎君才堪堪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