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枝在一邊壞笑:“姑娘是不是看嘉然郡主生得美,情不自禁要同嘉然郡主親近啊?剛剛營帳裡,嘉然郡主的丫鬟們都看傻了眼,估計心裡頭都在想姑娘怎麼初見郡主就這般親近,像相識多年一般。”
林晚宜先答了綠枝的話:“怎麼,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都見多了,當然不奇怪,秦桑肯定也一樣。”
兩人都看著秦桑,秦桑擺手:“我們還能不了解姑娘,嘉然郡主漂亮,姑娘喜歡漂亮的人,再親近也不稀奇。”
林晚宜摸摸鼻子,不承認:“會嗎?我分明是看嘉然郡主性子好才親近她,才不會如此膚淺呢。”
“姑娘可彆不承認。”綠枝準備把她從前的事拿出來的,林晚宜忙捂了她的嘴。
“還想不想聽我和嘉然郡主說的悄悄話啦?”
從小跟著的丫鬟就是這點不好,什麼也瞞不過她們。
綠枝往後退:“想聽想聽,姑娘確實是看嘉然郡主性子好才同她親近的。”
又喝了兩口熱茶,身子徹底暖起來了,脫了鬥篷,將明日的打算同她們說了。
秦桑臉皺起來了:“姑娘,這……不太好吧。”
就連一向愛熱鬨的綠枝也不讚同:“嘉然郡主身子不好,三天兩頭要病一場的,若真病了,少不得將錯歸到姑娘身上。”
“她自出生便沒出過梁王府大門,對嗎?”林晚宜反問。
她們點頭。
“看她咳得那麼厲害,大概也不是因為病況好轉了才出的門,對嗎?”
繼續點頭。
“望京城來這裡的路上很顛簸,對嗎?”
還是點頭。
“她拚命想來這一趟,隻是為了躲在營帳裡聽聲響嗎?”
秦桑綠枝忙搖頭。
“所以啊,她都悶了十幾年了,總算有件事能叫她開心,為什麼不試試呢?”
秦桑覺得自己被繞進去了:“可是郡主的身子……”
綠枝已經徹底倒戈了:“吹風要生病,心內鬱結也要生病的,左右都是要生病的,何不讓嘉然郡主開心些呢?”
林晚宜微笑著點頭:“綠枝說得有理。”
秦桑還有理智:“話是這麼說,可嘉然郡主出去後真病起來,愛女心切的梁王可不會聽這些解釋。”
“畏首畏尾什麼都做不成。”林晚宜從矮榻上站起來,拍拍秦桑的肩,“她難得出來,幫幫她吧。”
綠枝附和:“對啊,幫幫郡主吧,這是她第一次出門,多可憐呀。”
秦桑雙手攤開,歎氣道:“你們這樣,好像我鐵石心腸一般,姑娘要幫便幫了,我舍命陪君子。”
林晚宜揚笑:“說得這麼誇張,出事肯定先護著你。”
不多時,外邊的鼓聲歇了,看時辰該用膳了,比試應已經結束。
經過這一番打岔,林晚宜這幾個時辰完全忘了林晏晝還在比試的事情。
“不知道二哥哥比得怎麼樣?”
綠枝往外邊看:“夫人應該快回來了,等夫人回來,姑娘問問便知。”
秦桑問:“那姑娘午膳在咱們營帳用嗎?”
“不了,皇上留人一同用膳,娘一個人也沒滋味,嫂嫂和明姐兒說不定也回來,咱們先去相府營帳裡等著吧。”
到了相府營帳後,等了約一盞茶的工夫,周夫人和許盈盈牽著明姐兒進來了。
門口的人說了林晚宜在的事,周夫人一進來就趕她走:“怎麼在這兒等著?臨之在皇上麵前稱病告假特地回來陪你,趕緊回去吧。”
他雖稱病,但一點病態沒有,中午還要趕回來,為了誰,周夫人心中有數。
明姐兒眼睛像彎彎的月亮:“小姑父是回來陪小姑姑的。”
明姐兒雖小,卻一下猜中沈意遠的心思。
林晚宜耳後一熱:嘟囔一聲:“真回來了啊。”她當他說笑的,“娘,嫂嫂,那我先回了。”
匆忙親了口明姐兒,一係上鬥篷就往外走。
外頭的人聽聲掀簾,林晚宜回頭:“二哥哥怎麼樣?”
“不錯,拿了個小擂主,最後十個小擂主再比試時,他是第三。”
林晚宜笑開:“那就好,比試過半,他昨日射箭不錯,擂台上得了第三的話,隻要後麵不出大錯,咱們府上要出個武進士囉。”
這麼多年的辛苦沒有白費,周夫人也高興:“好了好了,你先回吧,臨之等著你呢。”
回去後,秦桑綠枝沒跟著進去。
沈意遠背對著門,聽到林晚宜進來的動靜也沒有回頭。
林晚宜看他一如既往挺直的脊背,品出點落寞的意味。
他真欺君回來陪她了,她卻拿他的話當玩笑,還去了娘那邊,他肯定是沒見到她傷心了,林晚宜過意不去。
踮著腳尖往他身邊走,靠近時撲到他背上,摟著他的脖子將他抱個滿懷:“夫君——我回來啦。”
“想我了吧?我也想你呢。”
沈意遠回身看她,她又自他置與桌上的手臂下鑽到他懷裡:“我要坐。”
她這樣,還能是坐哪裡。
沈意遠的手扶在她腰上,稍一使力,將人抱至腿上。
林晚宜還摟著他的脖子,知道他護著就摔不到她,還沒坐穩就貼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