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不小了,光記得他剛進府的樣子了。”綠枝收回了手,撓撓頭,回頭指著榮力,“也不是啊,你自己看嘛,他這幾年除了變得高壯了,模樣又沒怎麼變。”
秦桑看他,望京三年也沒能抹去他身上那股子南方獨有的文氣,再加上他天生曬不黑,瞧著確實年紀小。
點頭打趣道:“榮力你爹給你定媳婦了嗎,也不會也跟綠枝似的,嫌你文弱年紀小啊?”
榮力抬頭看綠枝,輕聲問:“姐姐會嫌棄嗎?”
綠枝還是拿他當孩子哄:“彆聽你秦桑姐姐胡說,你這樣挺好的,綠枝姐姐我啊,就喜歡你這樣的。”
“姐姐說話要算數。”榮力眼裡放光。
果然是小孩心性,一句話就開心起來,綠枝看他的眼神跟看蠻蠻似的:“當然算數,你先去忙吧,我和你秦桑姐姐要去裕景院了。”
榮力後退了一步,看著她們:“我看著姐姐走。”
秦桑將綠枝不肯要的那串香囊重收起來,衝榮力笑了笑:“行,我們先走了。”
她們漸漸走遠,榮力彎腰拾起滾到欄杆下的一個香囊,輕輕撣走沾到上麵的塵土,珍而重之放到胸口的衣襟處。
“姐姐隻能喜歡我一個。”
“阿嚏!”綠枝不知道榮力的心思,揉了揉鼻子跟秦桑說,“得去要一碗薑茶了,狀元樓上出了一身汗又吹了風,估計受涼了。”
秦桑想了想:“難受嗎?那你直接回去吧,裕景院那邊有我。”
“不難受,喝完薑湯暖暖就好,我等薑味散了就過去。”
“好,不要逞強,難受就歇一日。”
綠枝笑著挽起秦桑的手臂:“還是秦桑姐姐疼我,秦桑姐姐成親了也要記得疼我啊。”
“德性,剛剛在榮力麵前還是副正經樣子,怎麼轉眼就小了。”
“因為秦桑姐姐疼我啊。”
“去去去,彆把病氣過給我,我還要去裕景院的。”
“好吧,秦桑姐姐不疼我了。”
“……”
秦桑到裕景院時,沈意遠和林晚宜已經去了院中的小書房。
“我瞞著夫君去看進士,夫君怎麼還這麼好主動陪我下棋?”
下棋本該麵對麵坐著,林晚宜偏不,靠在沈意遠懷裡和他坐在一側。
論起來,她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棋藝也拿得出手,不過跟沈意遠相比還是差了一截。
她好勝,輸多了愛惱,故意讓她也不行,她到底是個中好手,沒法做到不著痕跡地讓她贏,總免不了一頓哄。
近半年來,因為蠻蠻開始學棋,林晚宜對下棋的興趣也濃了許多,蠻蠻麵前還好些,隻她和沈意遠時,悔棋都是小事,不知道如何落子的時候,直接將手塞進沈意遠掌中,說著“夫妻一體”,讓他幫著落子。
就這樣還不許沈意遠讓她,每一步都得仔細思量,跟左右手互博沒什麼差彆,著實有些費腦筋。是而若不是林晚宜要求,沈意遠不會主動提議要與她對弈,今日倒真是頭一遭。
沈意遠的手臂從她身後環過,將她纖柔的身子攬入懷中,將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盤上:“蠻蠻生辰後,把蠻蠻送去祖母身邊幾日,我們去江南散散心吧。”
林晚宜回頭,不樂意:“去江南,皇上派你去的嗎?江南風光好,官道也修得平坦,怎麼不帶蠻蠻?”
回來後她散了發髻,重新挽了個簡單舒服的婦人髻,粉紫的琉璃耳墜輕晃,襯得她白皙的頸子更加柔滑。
沈意遠沒急著拿棋子,覆手在她掌上,替她落下一子後才答:“不是朝廷裡的事情,年前跟皇上告了假,科考事畢後朝中清閒,不用日日點卯。”
林晚宜反手握住他,掐他掌心肉:“出去遊玩也不想著把蠻蠻帶著,蠻蠻白疼你這個爹爹了。”
蠻蠻和林晚宜長得像,雖然林晚宜不肯承認,但是蠻蠻的性子也像了她七成,耍嬌時活脫脫一個小林晚宜。沈意遠拿林晚宜沒辦法,拿蠻蠻更沒辦法,從來沒一句重話。
蠻蠻可精著呢,知道她爹寵她,惹林晚宜生氣時,專門往沈意遠身後躲,平日裡也是口口聲聲說喜歡爹爹多一些,林晚宜沒少吃醋。
結果他爹爹背著她,計劃要丟下她,自己出去遊玩,林晚宜想想都替蠻蠻抱屈。
沈意遠低頭吻林晚宜額角,歎道:“燦燦,蠻蠻分了你的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