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沒有人在這個停車場裡的,至少跟著東原陽太的車一起來的安室透等三人。
他們三個人到的時候,並沒有選擇下車跟上去,因為這樣隻會引起附近公安部的注意。
琴酒隻是不想讓人發現他的蹤跡,而安室透則是不想讓同事看見自己,從而產生暴露的風險。
於是他們坐在車裡等待著,沒想到就等到了眼前這麼焦灼的畫麵。
安室透遠遠地通過擋風玻璃看過去,直到看見莫西拿出了引爆器的時候,心裡開始為東原陽太著急了。但是琴酒還在身邊,安室透肯定不能隨意行動,更不能出麵去幫東原陽太,這樣隻會暴露他的身份。
他隻能問琴酒:“現在是他們對峙的時候,可以趁他們沒有防備之時解決其中一個人,要不要動手?”
安室透是想著讓琴酒主動出手,來突破這個僵局,但是他沒想到琴酒根本沒有這個想法。
琴酒漫不經心道:“不急,再等等。”
安室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都有些涼了。
琴酒顯然是在等山口組的人乾掉東原陽太以後,他再出手乾掉對方,這樣一來他們既不會被警視廳的人發現蹤跡,又能趁著沒人的時候解決掉山口組的人,這才是組織的行事之道。
但是要讓安室透眼睜睜看著東原陽太就這樣死了,他肯定不能無動於衷,就算琴酒現在盯著自己,就等他動手露出破綻,他也要給東原陽太創造活下來的機會。
不過這一點安室透顯然錯怪琴酒了,他不打算動手的原因其實沒有安室透想的那麼複雜,他隻是覺得以金萊姆的實力,根本不會隨便被一個人弄死,他隻是給金萊姆時間自己玩而已。
反正接下來他總有機會能夠殺掉山口組的人,清理掉所有可能泄露組織消息的人。
於是兩個人同床異夢的人觀摩著車外的情況,隻等時機合適,就準備出手。
車外,看著莫西手中的引爆器,東原陽太挑眉道:“如果你想按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按了。”
說完他還挑釁般地上前走了一步,顯然就是篤定莫西不會現在就按下引爆器。
莫西是個表現型人格,以這種性格來說,他一定會等完成這次行動出來沾沾自喜一番,絕對不會做讓自己走這種毫無退路的事情。
莫西看到這一幕,就知道自己這個舉動威脅不了東原陽太,無奈地將引爆器收了起來。
然後他擺了個起手式,朝著東原陽太勾了勾手指。
東原陽太了然明白他的舉動,這是想要一對一肉搏戰鬥,於是他也將槍往身後一彆,表示應戰。
莫西嘴角一挑,大跨步上去,直接一個直拳。
拳頭帶著風朝著東原陽太的臉錘過去,那拳頭速度之快,東原陽太隻來的及側身躲開。
就算沒有被擊中,但是拳頭帶起來的風都能讓他的臉上一疼。
不過東原陽太的肘擊也沒能夠擊中對方,兩個人的攻擊都與對方擦肩而過。
試探了一番清楚對方的實力,兩個人的動作就快了起來,拳拳到肉,力道十足。
兩個人風格十分迥異,莫西的拳頭看上去沒有章法,但是一招一式都給東原陽太十分大的壓力,這大概就是在山口組底層摸爬滾打出來的,最適合自己的一套招式。
而東原陽太動作就規範很多,彆看他笑時很招人喜歡,但是體術也不弱於其他人,基本功十分紮實,看上去就是勤懇地練習了很久。
莫西早就看穿了東原陽太的招式,那動作是條子一貫風格,而東原陽太看起來就不太熟練,動作青澀,他自認為自己絕對打的過東原陽太,就已經默認自己絕對贏了。
但是他沒想到,最後卻是自己節節敗退。
莫西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落於下風。
然而他心中著急,就被東原陽太抓住了空隙,將他整個人給翻了過去。莫西摔倒在地,懷中的引爆器也掉了出來,頭發更是有了些淩亂。
見到掉落的引爆器,莫西雙眼發紅,連忙不顧一切連忙將引爆器護在懷中。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敗給一個從未重視過的人身上,而接下來的事情莫西也能推測出,他的計劃全盤失敗,任務沒有完成還把自己折了進去。
但是不行,他這樣厲害的的人怎麼能折損在這裡!
看著手中的引爆器,莫西已經不顧一切。
東原陽太沒有再往前走,他知道如果再刺激對方,那麼莫西一開始威脅的話語也要變成真的了。
這樣一來,情形又恢複到了原來的模樣,變成了僵局,莫西的狀態變得更加不可控起來。
東原陽太聳了聳肩,站在離莫西四五步遠的距離。
然而莫西的話卻令人膽戰心驚:“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可能按下引爆鍵?我告訴你,現在炸彈就安放在這裡,大不了我按下這個按鈕,我們兩個同歸於儘。”
東原陽太沒有說話。
莫西繼續自言自語:“這麼說起來好像也不錯,如果讓能搭上警視廳現在重點培養的對象,好像也不虧,說不定還有個新聞頭條。”
東原陽太眉頭動了動,覺得眼前這個人腦子有點壞掉了。
同時他的雙手往後一摸,如果接下來有不對勁的隻能開槍了。
就在莫西話音剛剛落下的一瞬間,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莫西肯定是沒有時間去接電話的,但是東原陽太注意到莫西聽到電話鈴聲後表情瞬間變化,立馬明白過來這通電話的含義。
就見莫西果然狠心準備按下引爆鍵,那果斷的狠勁讓東原陽太露出詫異的神色。
然而終究還是子彈的速度比較快,莫西腦乾突然出現了一個血洞,然後整個人麵朝下倒了下去。
東原陽太抬頭看去,見開槍的人是剛剛從另一邊樓梯下來的人,對方在聽到事態不對以後,果斷開了搶。
那人趕上來,將莫西手上的引爆器拿在了手裡,確認莫西真的死了以後,才抬頭看東原陽太。
看了一番以後,對方才說:“果然還是新人,第一次殺人,所以沒敢動手嗎?”
東原陽太不說話,其實他早就注意到了莫西身後的人,既然注意到了對方以後,沒有動手的原因也很簡單了,他是個新人,就算警視廳再怎麼栽培,推理能力強了一些,但他始終是個新人。
偽裝成這個樣子才是新人真正的樣子,如果讓人看見了也沒有關係,對方可能還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東原陽太沒有作聲,對方也就當他不好意思,沒有繼續把這個話題說下去。
“不過這件事情還多虧你了,要不然我們剛剛差點就被偷襲成功了,沒想到他們繞了一大圈居然還是找了上來。”
東原陽太搖了搖頭,在感覺到整件事情終於解決以後,他才長籲一口氣,整個人輕鬆了下來。
公安部的人見他不想再多說什麼,而且臉上還有些打鬥時發生的擦傷,於是說:“放心,這裡就交給我了,你去看一下傷口吧,等會見到了黑田兵衛,我會好好在他麵前誇獎一下你的。”
東原陽太也沒有再說感謝的話語,揮了揮手上樓了。
公安部的人見他上去了,打了個電話讓自己的人下來掃尾,還要叫□□處理組來拆除炸彈。
但是事情已經結束了,作為這裡麵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旁觀者,安室透心中也跟著長歎了一口氣,事情終於結束了。
而且還不需要組織動手,公安部的人已經將莫西擊斃,這也就意味著在沒有人需要組織來滅口。
這一趟雖然從結果上來說沒有什麼必要,但是好在安室透不需要穿越同事的層層防線,殺人滅口了,這對安室透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
等公安部的人處理完現場了以後,安室透見伏特加還一動不動,便開口問琴酒:“這件事情解決,也沒有我什麼事了吧?”
然而他沒想到,琴酒突然說:“等等,還有一件事情。”
安室透在知道東原陽太沒有大礙,整個案件又解決了以後,心情大好,也不介意琴酒冷冰冰的語氣,問:“什麼事?”
琴酒說:“我怎麼覺得你很擔心警視廳的那個小子,波本你在想什麼?”
安室透頓了頓,逐漸冷漠起來的雙眼瞥向琴酒,發現對方也是充滿涼意地看著自己。
“為什麼會這麼說?”安室透保持冷靜問。
琴酒卻不回答他的問題,繼續帶著涼絲絲的語氣說:“波本,你不會是警視廳的臥底吧?”
安室透不再說話,冷下臉來跟他對視著。
不知道是對視了幾秒鐘還是幾分鐘,安室透隻覺得時間過得十分漫長,但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露出一絲膽怯之色,如果有任何不妥的神情,琴酒都可能會在那一瞬間動手。
他甚至沒有想到,一開始還在擔心警視廳發生的危機,下一秒危機就來到了自己身邊,隨時可能危機他的生命。
此時公安部的人已經離開了,這裡發生什麼動靜都不會有人注意。
更不用說他對付琴酒一個人就比較困難了,琴酒身邊還有一個伏特加。
就算伏特加是好對付的人,但隻要他在旁邊放冷槍,安室透就覺得自己沒有能在這種情況下順利逃出去。
冷靜冷靜,降穀零,現在就是關鍵時刻。
如果琴酒真的有了證據,那他們現在的狀態就不可能是還在問話的狀態了,隻要成功解決現在的危機,至少這段時間以後,琴酒都不會找他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