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群半大孩子,正是上學的好時候,卻一心想著混社會,吃刀口飯!”
“刀口飯有那麼好吃,那麼容易吃?”
“蔡軍,你說這種情況,在村裡是不是很多?”
林耀與蔡軍進了祠堂,往祖先排位上點了三根香,祭拜的同時對蔡軍問道。
蔡軍算半個塔寨人,因為林蘭的關係,對塔寨了解很深,回答道:“是有不少,每年怎麼安置他們,輝叔都要大費腦筋。”
“輝叔一般都怎麼處理?”
林耀三鞠躬之後,走向輝叔的棺槨。
輝叔是房頭,塔寨三老之一,他的棺槨不必和林勝武一樣放在家裡,有資格進入祖祠接受眾人的祭拜。
看著躺在棺槨內,仿佛睡著了一樣的輝叔,蔡軍目光含淚:“性格沉穩點的,輝叔會安排到公司裡,儘量不讓他們過早接觸到冰工廠。”
“性格跳脫的,不好管的,讓人先帶著跑跑腿,或者給下麵的大馬仔和小頭目們當跟班。”
“治標不治本啊!”
林耀歎了口氣,正準備再說些什麼,祠堂外走進來一位拄著雙拐,看上去二十七八的青年人。
青年人一臉頹廢,穿的雖然考究,可臉上寫滿了不如意。
“爹,我來看您了。”
青年人費力的跪下,給輝叔磕了幾個頭。
林耀目光微眯,喊輝叔為爹,又是個瘸子,這人應該是林二寶吧?
果然,沒等林耀再想下去,蔡軍開口了:“二寶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讓我去接你啊?”
“不用接,我隻是廢了,還沒死呢。”
林二寶苦澀的笑了笑,說著又看向了一旁的林耀。
“二寶哥,這是咱們三房的新任房頭,林耀,耀哥。”蔡軍趕忙給林二寶介紹。
林耀上前將林二寶參扶起來,主動開口道:“輝叔看得起我,推舉我當了三房的房頭,要是二寶哥不嫌棄,喊我一聲阿耀就行了,以後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
林二寶沒說話,握著林耀的手重重的顛了兩下。
隨後,他拄著雙拐,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連葬禮都沒有繼續參加。
林大寶也是一樣,都是來上柱香就走,他們與塔寨已經徹底割裂,要不然也不用蔡軍忙前忙後。
對於二人的態度,林耀是讚許的。
隻有摘得足夠乾淨,才能脫離塔寨這個泥坑,輝叔與輝嫂這麼安排,用心不可謂不良苦。
當然,放在父老鄉親眼中,說閒話的肯定會有。
可輝叔都已經走了,葬禮結束後輝嫂往外一搬,不管是搬到大兒子家還是二兒子家,村裡的風言風語又跟她有什麼關係。
“耀哥,耀哥!”
剛上完香,一名三房馬仔跑了過來。
林耀眉頭微皺,訓斥道:“慌慌張張的乾什麼?”
“小玲姐鬨著肚子疼,說要去醫院。”來人氣喘籲籲的回答道。
“那就叫車啊,跟我說什麼?”林耀臉上帶著不解。
“不行啊!”來人一聽這話,趕忙道:“前幾天,信號站的人檢測到蔡小玲跟那個叫李飛的緝毒警聯係過,燦哥得到消息後下了禁足令,沒收了蔡小玲的手機,還讓人把小玲姐看管了起來,以免她跟外人亂說話。”
林耀拿煙的手一頓,驚異道:“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輝叔出事的前一天,輝嬸不讓我們跟你說,怕不利於團結。”
來人倒豆子一樣,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