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劈裡啪啦。
一大早,起此彼伏的爆竹聲,提醒著大家今天是個特殊日子。
林耀很早就起來了,今天這個日子對彆人特殊,對他更特殊。
他與李維民商定,上午九點準時實施抓捕。
行動代號:破冰抓魚
洗臉,刷牙。
忙乎一陣之後,林耀背著手去村頭的早餐館吃了個早飯,隨後又去了村裡的統計站。
統計站內,擺放著一個個四四方方,用泡沫包裹好的小盒子,這裡麵裝的都是藍冰。
每一盒,都是標準的25公斤,數數看,牆角放了二三十個小盒子,幾百公斤得有了吧。
“燕姐,做出多少來了?”
“七百公斤了,差不多吃中午飯的時候就夠了。”
統計站的會計,是村裡的婦女主任江燕,她是東叔已故二弟林耀祖的妻子。
她算是大房的人,跟林耀所在的三房和華叔所在的二房都不親近,地位也比較特殊,算是塔寨內的四號人物。
“七百公斤,夠快的啊,之前我們預計,中午十二點之前能全部做完,現在看用不了十二點,十一點就差不多了。”
林耀一邊說著,一邊拆開一個箱子,查看了一下貨的質量。
白的發藍,純度起碼在百分之92以上,都是上等貨。
“巡邏隊怎麼說,沒出什麼差錯吧?”
江燕穿金戴銀,抽著女士香煙,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問道。
林耀沒有抬頭,一邊將手上的盒子重新封好,一邊不以為意的說道:“能出什麼差錯,一切儘在掌握!”
江燕長出口氣,略顯疲憊的開口道:“那就好,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心裡也慌慌的。”
“可能是要祭祖了,心裡麵有些坎坷吧?”林耀不動聲色的轉過話題,有的人天生第六感比較強,遇到危險之前,會有種心血來潮的預感。
他不知道江燕是隨便想想,還是危機前有了預警,總之不能讓她再亂想下去了。
不然,鬨得人心惶惶那是給自己找麻煩。
“可能吧。”江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能是我想太多了,這幾天我總夢見你二叔,他說在下麵冷,飯也吃不好。也是我對不起他,沒能給他留下個一兒半女,連個香火都沒有。”
林耀在一旁聽著,對這種問題沒法表態。
說起來,東叔兄弟三個,子嗣好像都不昌盛。
東叔隻有一個兒子,華叔也是一個兒子,林耀祖更是無後。
反倒是輝叔那邊,三兒一女,多子多孫,難不成東叔這一脈妨礙了風水?
“你東叔呢?”江燕抬頭問道。
林耀搖了搖頭,回答道:“還沒去東叔那,這幾天東叔為了寫祭詞,人都消瘦了不少,沒事的時候誰也不敢打擾。我琢麼著,這會應該剛吃完早餐,正研究怎麼潤詞吧?”
身為林氏宗族的族長,塔寨的當家人,祭祖的時候東叔是最忙的。
按照塔寨的風俗,祭祖的時候要燒祭文。
祭文中,既要有歌頌先人的美言,還要有對當下情況的彙報,村裡的情況要用祭文的方式上告祖先,祈求祖先庇護。
最近一段時間,村裡發生了太多事。
祭詞該怎麼寫,如何寫,都是有大學問的。
此外,輝叔前段時間去了,按照慣例,排位要請入祠堂。
林氏祠堂之中,分為一間正堂,四間偏堂,十二間後堂,供奉著塔寨數百年來的靈牌。
輝叔身份不一般,他是三房房頭。
按照慣例,如果貢獻大的話,應該入正堂享受香火。
可是東叔跟幾位叔伯尋思著,現在的塔寨做這種生意,他們也沒什麼臉麵去麵見列祖列宗。
不然祖宗們一問,現在的塔寨怎麼樣啊,你們都做了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