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耀哥,你怎麼答應去幫豺狼,他這個人心狠手辣,陷進去再想抽身可就難了。”
離開麻將館,刀仔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平心而論,刀仔是個好人,跟雞心他們不同,他來港島是逼不得已,不是打定主意來發財的,更沒想過要害誰的性命。
豺狼口中的大買賣,刀仔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可想來也不是好事,顧慮還是有的。
“刀仔,我們沒得選啊,救小鳳出來容易,然後呢,你想過以後怎麼樣沒有?”
林耀點了根煙,目光中滿是無奈:“你跟我都是通緝犯,老家是回不去了,以後隻能飄在港島。”
“你是有兩把力氣,在工地上給人扛水泥也不嫌累,可小鳳怎麼辦,你想讓他跟你過苦日子嗎?”
“還有啊,你我的身份證都是假的,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彆以為自己站在這,講粵語,就能當自己是港島人了。”
“你我房無一間,地無一壟,不向錢看,向厚賺,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跟豺狼混,風險是不小,不然他讓我們跟他做大買賣,我也不會直接拒絕。”
“第二次,他讓我們負責接應,我之所以會答應,是因為風險降低了不少,不至於有命賺沒命花。”
“三十萬港幣,說實話,不少了。”
“我們賤命一條,在工地上扛水泥一個月才兩千塊,都不知道十年下來,能不能攢夠三十萬。”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機會是不等人的,想賺錢,還想沒風險,這種好事李家成都搶著做了,難道還能留給我們啊?”
“彆想那麼多了,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賺一筆錢,將戶籍落在港島這邊再安個家。”
“說的再多,不做也是什麼都沒有,小鳳這麼漂亮,不該跟你受苦的。”
林耀是個比較現實的人,不是理想主義者,很清楚想在港島站穩腳跟不容易,尤其是對他們這樣的人。
現實不是,沒有那麼多好事找上你。
看那些穿越客們,隨便寫寫劇本,歌詞,都能成為名滿香江的大才子。
實際上呢,普通人能記住幾首歌,彆說旋律了,歌詞都記不全吧?
林耀長這麼大,除了國歌能從頭唱到尾,其他歌曲最多能哼哼幾句,沒有一首能從頭唱全的。
普通人便是如此,真讓你回到二十年前,你也成不了比爾蓋茨。
弄好了,攢下千八百萬的家底就到頭了,縣市一級的首富都很難達成。
尤其是第一桶金,哪有想的那麼容易。
85年島國廣場協議,這個很多人都知道。
可你知不知道,除了索羅斯以外,其他國際炒家很多血本無歸?
不是他們不知道做空島國經濟,而是在做空的同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不是你坐莊,你怎麼跟那些莊家鬥?
好多裡麵寫,拿著幾千萬投進去,渾水摸魚賺幾十億出來。
簡直跟開玩笑一樣,進去了你就是蝦米,啥時候你聽說散戶能賺大錢的。
錢早就被莊家割走了,你確定你是漁翁,不是韭菜?
林耀腦海裡有些發財的路子,可他缺少第一桶金,這個錢,打工是賺不來的。
豺狼的大買賣,在他看來是個機會。
一個能讓他省下積累第一桶金的三五年的時間的機會。
不然,弄些盜版光碟,水貨服裝去天橋下賣,得用多久才能攢三十萬?
“耀哥,你救了小鳳,就是救了我的命,我沒有那麼多想法,你怎麼說我怎麼做,刀山火海絕不含糊。”
刀仔並不慫,此話說的斬釘截鐵。
林耀哈哈一笑,拍了拍刀仔的肩膀:“沒那麼嚴重,我帶你是發財,不是發夢,除非有把握,不然我不會輕舉妄動的,我可比你怕死多了。”
刀仔靦腆的笑著,順手接過了林耀遞來的煙。
抽了兩口,嗆得不行,咳嗽道:“這麼嗆,你怎麼抽的下去?”
“我抽的不是煙,是寂寞!”
林耀將手上的煙頭彈飛,二人勾肩搭背走在大街上,年輕的麵孔上沒有憂愁。
鳳凰招待所...
老爺車作為元朗區的雞頭,少不了找個地方作為大本營。
鳳凰招待所便是他的老巢,平時沒事的時候十有七八會在這,用他的話來說這叫坐鎮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