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耀哥...”
過了十幾分鐘,身上裹著浴衣,連衣服都沒穿的傻強跑回來了。
林耀瞪了他一眼,心中的怨氣少了不少。
傻強的能力可能沒有劉華那麼強,態度卻絕對沒有問題。
如果是劉華做錯了事,自己叫他的時候他正在蒸桑拿,他絕不可能不穿衣服,披著浴袍就跑來見他。
傻強卻可以,而且毫不猶豫的做了。
對一個如此忠誠自己的人,就算他能力有所欠缺,你又如何生的起氣來。
“你也是當大哥的人了,彆整天吊兒郎當的,讓下麵的小弟看到他們會怎麼想?”林耀指了指外麵的房間,開口道:“去把衣服換上,一會劉華和陳永仁會過來,要在你這談點事情。”
“好的耀哥。”
傻強撓了撓頭,跑到旁邊的房間換衣服去了。
“耀哥!”
說曹操,曹操到。
陳永仁戴著大金鏈子,在兩名小弟的擁簇下走了進來。
看到他,林耀無聲的笑了笑。
陳永仁真是天生的罪犯,這才從警校出來多久,體內流淌著的倪家的罪惡之血就開始改造他了,讓他在這條黑路上如魚得水。
談判,看場,砍人,收賬,門門成績都是優異。
林耀有時候忍不住在想,再這樣培養陳永仁幾年,讓他多見見世麵,旺角扛把子的位置給他坐都足夠了。
“坐,劉華一會就到,到了後咱們一起談談事情。”
林耀翹著二郎腿,手中夾著根煙,再加上站在他身後,戴著墨鏡一動不動的刀仔,黑道大佬的氣息撲麵而來。
陳永仁坐在一旁,不時偷偷的打量著他。
在警校中,他印象中的黑色大佬,是一手拿著大哥大,一手拿著西瓜刀的形象。
林耀的出現,讓他發現自己的眼光太狹義了,大佬不該是提著西瓜刀的人,而是坐在辦公室內,就能把問題解決的人。
打打殺殺隻是手段,不是目的,更不是做事的唯一標準。
“耀哥!”
一根煙的功夫,劉華和傻強也從外麵走了進來。
劉華身邊還跟著個染著黃毛,耳朵上戴著耳釘,右手上戴著黑色皮手套的青年人。
這個人林耀並不陌生,他之前叫烏蠅,是個軟蛋。
現在嘛,恐怕不好說了。
“烏蠅,不是給你放了半年假麼,你的傷勢剛好一些,這麼快就坐不住了?”
林耀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開口道:“坐!”
劉華拉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
烏蠅本想站在劉華身後,林耀卻笑著擺擺手,開口道:“烏蠅,你也坐!”
陳永仁聽到這話,忍不住看了烏蠅一眼。
他們這些做小弟的,在林耀麵前能坐下的可不多,有位置坐,其實也算一種認可。
“阿仁,這位是烏蠅,你沒見過應該也聽說過,他就是跟劉華一起,在公立醫院門口兩個人砍雷幫幾十號人的猛男。”
林耀說到這裡,看了眼烏蠅的右手,問道:“傷勢怎麼樣了?”
“廢了!”
烏蠅摘下右手上的手套,露出了一支木頭做的假手。
假手雕刻的栩栩如生,隻是不管有多像,假的也是假的,烏蠅撫摸著自己的木頭手,聳肩道:“我那隻斷手,早不知道丟哪去了,醫生沒辦法,隻能給我做了截肢,從手腕開始全沒了,隻能用木頭代替一下。”
林耀點點頭,問道:“後不後悔?”
烏蠅搖了搖頭,沉聲道:“我天生命賤,做夢都想混出頭來,讓彆人都知道我,我如願了,值了。”
搖晃著木頭手,烏蠅笑的很開心。
看著他,林耀暗暗咂舌。
烏蠅真的不同了,以前的烏蠅在他麵前不敢說話,現在卻敢與他對視。
對視中,林耀沒有看到畏懼,看到的隻有無畏。
他腦海中突然有個很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