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我超凶的21(1 / 2)

電影裡的聲音和畫麵突然變得兵荒馬亂起來,間或夾雜著驚疑和吼聲,還有啜泣聲。

“你是男的?”電影裡的主角之一手還按在他攤開在床/上的紅色衣擺上,臉上露出個又爽又迷惑的表情。

謝潭的注意力有那麼一瞬間被分心了,他也是挺迷惑的。

然後他看到杜森朝著他靠過來的動作一頓,他瞥了一眼電影屏幕:“你怎麼挑了個女裝癖?”

謝潭盯著他:“我怎麼知道。”

“你離我遠點兒。”謝潭這麼說,臉色有點不好。

杜森此刻給他的感覺太過於侵/略性了,以致於讓鬆懈了許久的謝潭回想起了酒店被他弄的記憶。

謝潭的目光實在是警惕,甚至杜森還看出了那麼一點兒厭惡,杜森一下子就有點受不了,好像他這段時間的糾結和不敢宣之於口的情意都成了什麼笑話似的,他再次靠近了謝潭,目光灼灼:“謝潭你躲什麼啊。”

“我沒說嗎,離我遠點兒。”

“你討厭我靠近你?”杜森將手按在了他肩膀上方的靠背上,這次離得更近了,謝潭的皮膚都能感受到杜森呼出的熱氣,潮/濕、無處可逃,一下一下的,讓他近乎有種被杜森再次冒犯的錯覺。

謝潭猛地站起身來,冷著臉看著杜森:“你今天犯什麼毛病?”

電影的情節還沒有結束,主角二人的聲音被音質極佳的音響放大,任何一個細節都真實得讓人臉紅耳赤。

謝潭之前泛起的紅暈還沒有褪下去,而他此刻冷著一張漂亮臉蛋,也像是在嗔怪,含了太多的誘惑和無辜。

杜森也不知怎麼的,鬼迷心竅地就緊抓住了謝潭的手,他的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往日裡千方百計的克製到底是沒能抵擋住杜森一瞬間的衝動:“謝潭,我喜歡你。”

謝潭本能就甩開了杜森的手:“你說什麼?”他一字一頓道,似乎是不敢相信,又強調了一遍,“你剛剛說什麼。”

杜森看著謝潭下意識的反應,腦子裡攪動鼓噪的熱血一下就涼了一半,他咒罵了一聲,到底是不想自己這一次的表白落得個狗尾續貂的下場,於是他也重複了一次:“老子喜歡你。”

“想跟你做/愛的那種。”杜森看到謝潭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麼,又補充了一句。

???臥槽啊!謝潭著實懵逼了,緊接著氣到臉色爆紅。

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上我?!這特麼什麼狗屁發展啊!!!合著你他媽搞了一次還上癮了不成???

“滾!!”

……

謝潭走出杜森家的時候衣服淩亂嘴唇紅/腫,他惡狠狠地用手指擦著上麵殘留的唾液,眼睛裡還有被杜森逼出的水光。

他收攏了一下指甲蓋裡還殘留著一點兒血漬的手指,差點就……

謝潭真的沒想到杜森會突然發瘋,直接把他拉過去半強/製性地按在了沙發上,然後壓著他就親嘴,一邊親一邊還問他有沒有感覺。

好在他隻是虛虛地壓著謝潭,小心翼翼討好著謝潭,等謝潭反應過來一巴掌直接扇了過去,沒修剪乾淨的指甲直接在他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對不起啊。”杜森像是被這一巴掌打醒了似的,直接就蔫吧了。

他看著謝潭睬也不睬他一下,直接摔門離開了,杜森坐在地上,垂下腦袋,然後又給了自己一巴掌。

“操。”

謝潭煩死了,他叫車回去後立馬衝到廁所去洗了個澡,然後在房間裡冷靜了一會兒。

想了想杜森到底是什麼時候對他友情變質的,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就那次酒店的事。

他這麼一琢磨,倒是覺得杜森平日裡的行為哪兒哪兒都不對勁起來了,而且這麼巧,他兩次去杜森家裡看看電影,兩次都是動作片啊。

杜森腦子有毛病啊!真把他當不諳世事的小少爺了啊。

謝潭傍晚跟謝深一起吃飯的時候還有點兒不高興,一張臉也麵無表情的,謝深看了他一眼,給他夾了幾筷愛吃的。

“怎麼了,今天不開心?”

謝潭一驚,他下意識舔了下唇,好在白天被親咬紅腫的唇現在已經看不出了,他搖了搖頭,埋下腦袋扒拉起飯菜來。

“有事可以和哥哥說。”

謝深給他盛了一碗湯放在手邊,他的臉色也算不上好,眼下還有些青黑,顯然是因為謝家老宅那邊的事情,疲憊得很,不過不管如何,謝家總會抽出一個人來陪陪謝潭,多數反而是謝深這個本來最忙的人。

謝潭抬起頭看了一眼謝深:“嗯。哥哥你多注意休息。”

謝深也就沒有再追問,他最近實在是有點精力不濟。

吃完晚飯後謝深在沙發上稍微休息了半小時,就重新打上領帶去公司了,他手臂上掛著西裝外套,在大門停頓了一下,轉頭回望著謝潭。

謝潭縮在綿軟的沙發裡,皺著眉毛還在玩兒手機,手上不知道在劃拉著什麼,一副煩惱的小模樣。

像是少年人的憂愁。

謝深心裡的失落感就更加重了,謝潭已經長大了,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不想說的東西不願分享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強迫他說出來,作為長輩、作為哥哥,他似乎隻能在原地看著謝潭越長越大,然後漸行漸遠。

前段時間謝潭的體檢報告和心理測試出來的時候,謝深這種感受達到了頂峰。

謝潭的一切都在飛速的進步和恢複,而跟不上弟弟成長的似乎隻有謝深,他還遺留在原點,守著那個他心中的小孩,不願邁步。

謝深吐出一口氣,按下了自己紛亂的想法。

等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他可以好好想想,或許,還可以和小潭聊一聊。

*

而此時的謝潭煩的是杜森的事情。

王競發了個微信給他,說是杜森住院了,想跟謝潭一起去看他。

謝潭整個都很無語。

謝潭:他怎麼回事?

王競:不知道啊,我本來吃完飯還在打籃球,想約下杜哥的,結果電話還是他媽接的

王競:杜哥老媽說他住院了

王競:好像是胃穿孔,喝了太多酒了

謝潭沒說話。

王競還在劈裡啪啦打字,發了一連串兒消息給謝潭。

王競:謝潭你來不來啊?就在第二醫院

王競:我都到了,要不我等等你?

謝潭心裡想我去個屁啊,人指不定還惦記他屁股呢。

王競: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啊,我跟他說叫一下你,杜哥怎麼都一聲不吭的

王競:你也知道杜哥那個人,性子直了點,你也彆太放在心上。

謝潭冷笑,是,他直得都想把自己給上了,直得連朋友都想搞,就他最直,宇宙最直。

王競:我給你來個電話

謝潭直接掛斷。

王競又鍥而不舍地打了好幾個,謝潭臭著臉去陽台上接了:“有屁快放。”

在醫院走廊的王競一愣:“臥槽!真吵架了啊,還挺嚴重?”不得了不得了。

謝潭:“這你得問他杜森,你看他有臉乾有沒有臉說。”

王競一聽謝潭這語氣,又想到杜森臉上的巴掌印,神色就變得天崩地裂起來,臥槽啊!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杜森這是對謝潭用強了被人拒絕扇了一巴掌?

王競覺得自己好像知道太多了,他吸了口氣,這在小說裡是要被滅口的啊。

於是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又勸了幾句謝潭:“那謝潭你還來嗎?杜森就在住院部20樓消化內科,vip病房,你問問護士台就知道。”

“不來。”謝潭“嘟”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王競重新回到病房裡,看了看緊緊閉著眼睛的杜森,在心裡為杜哥默哀了一秒,然後痛斥了十秒,這追求人也不是這麼亂來的,把人謝潭嚇壞了可怎麼辦,而且心疼的還不是你杜森。

“謝潭他不來。”王競說了一句,然後就看著杜森臉上表情千變萬化的,最後又爆了句粗口,翻身埋枕頭裡去了。

王競走到窗邊,特深沉地在心裡感慨一句。

單身好啊單身妙啊單身沒煩惱。

……

謝潭到底還是沒去醫院,稍晚一點的時候他收到了張嚴珵的消息,約他出去夜跑,謝潭掙紮了一下,他確實有點懶得動彈,不過還是他主動說起要鍛煉身體這個事兒,張嚴珵就說自己在夜跑,可以帶著謝潭一起。

想想謝深之前在老宅乾脆利索的身手,謝潭覺得自己就有那麼一點兒動力了,他在小區門口等來了穿著運動裝的張嚴珵。

張嚴珵顯然是慢跑著上來的,臉上還掛著點汗液,他平時裡戴著的眼鏡也摘了,一雙上挑的眼睛印著燈光,有點兒邪,幸而他其餘五官生得冷淡涼薄,就壓住了那一點兒奇特邪氣。

“以前跑過嗎。”張嚴珵讓謝潭熱身後跑在內側,問道。

“沒。”謝潭“生前”倒是會鍛煉鍛煉,也有那麼幾塊腹肌,不過也是在跑步機上,沒去外麵夜跑過。

“那就先三公裡,能接受嗎。”

“行。”

“要是覺得不適了就慢慢停下。”

謝潭點頭,時不時應著張嚴珵。

“我聽說杜森住院了?”跑完一公裡的時候張嚴珵來了一句。

謝潭沒說話。

張嚴珵瞟了一眼謝潭的表情,見他避之不談的樣子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隻要知道…杜森似乎惹惱了謝潭這樣一個結果就行。

張嚴珵繼續在前麵幾步的位置領著謝潭,他看著熟悉的道路,計算了一下自己家小區的距離,跑完剩下的幾公裡,也快到他家了,張嚴珵和謝潭家本來就離得近,在他的刻意引導下,剛巧控製在了三公裡左右。

謝潭這具疏於鍛煉甚至可以說有點兒發育不良的身體也已經處於一種極為勉強的狀態了,他喘的厲害,腳酸手軟,連嗓子眼裡都有血腥味,不過倒是有點兒不服輸的勁兒,總不能自己喊不行吧。

“好了,慢慢停下,彆立馬就歇。”謝潭聽到張嚴珵的聲音簡直了,咬著牙才沒有讓自己當場坐下去,他扶了一把路邊的行道樹,覺得自己的腿都在彈。

“很厲害,”張嚴珵還誇了謝潭一句,“你身體素質差,能堅持下來倒是出乎我意料了。”

謝潭聽到他說上半句還有點兒覺得不自在,不過後半句話確實也是事實啊,他點了點頭“鍛煉嗎……堅持……很重要……”

張嚴珵看他氣都喘不勻的樣子,心裡就有點兒憐愛的情緒了,然而更多的,還是想要逗弄他逼他,謝潭哭起來的樣子,最漂亮。

“走,去我家先休息會兒,順道再走一走。”

謝潭現在累得跟狗一樣,完全放棄說話和思考,就點了點頭。

等他跟著張嚴珵走到他家的時候氣色總算是好一點兒,嘴唇也沒那麼白了,不過臉上還有強烈運動後的紅暈。

他跟著張嚴珵進去,倒是收到了張嚴珵爸媽的好客招待,謝潭還有點兒不適應,他在沙發上跟兩位長輩坐了會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氣氛有點兒奇異的熱情,包得謝潭密不透風的,他忍不住去找在廚房的張嚴珵了。

“你家……好整齊啊。”連廚房都是規規整整的,要不是有人住著,謝潭都覺得是什麼模板一樣。

“是嗎。”張嚴珵把倒水的水壺放到原位,然後給謝潭遞了水。

“去你房間?”謝潭接過張嚴珵遞過來的溫水。

張嚴珵提了下嘴角:“怎麼了?”他回來後就帶上了那副常見的銀邊眼鏡,上挑的單眼皮眼睛被鏡片遮掩了些許,整個人都看起來書卷疏離許多。

謝潭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況且這還是張嚴珵家裡:“有點兒不自在。”

“這樣,那我帶你上去。”張嚴珵領著謝潭去了樓梯處,他跟坐客廳的父母打了招呼就上樓了。

“在樓上好好玩兒,這是嚴珵第一次帶同學回來呢。”張母應了一聲,笑眯眯的。

第一次?這都大學了。謝潭還有點兒奇怪,他看了眼表情不變的張嚴珵,又鬼使神差地轉過頭去,張嚴珵的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樓梯下,正直直朝著兩人看,她見謝潭轉過頭來,視線一移就對上了謝潭的目光。

然後提嘴一笑。

……

這是謝潭第一次來張嚴珵的房間,仿佛和張嚴珵這個人一樣,看起來就是乾淨體麵好學生的樣子,但是謝潭總覺得……這個家似乎太過於整齊了,過度,就令人有種不適。

跟張嚴珵媽媽剛才那個笑容一樣,讓謝潭有種古怪的異樣感。

張嚴珵的房間都是黑白灰三色,一點兒裝飾物和亮色都沒有,所有東西和雜物都規整得井然有序一絲不苟,沒有半點兒生活氣息。

謝潭走進去坐在了凳子上,還有點兒不自在。

倒是張嚴珵搖了搖手機,伴隨著遊戲的提示音:“打遊戲嗎?”

“來!”

謝潭在張嚴珵房間裡跟著一起排,被張嚴珵帶飛了好幾把,之前沒玩兒掉下去的段位也升了,頓時就開心了,他玩兒著玩兒就坐到張嚴珵旁邊去,一激動就亂踢,把原本平整的床鋪都蹭得皺皺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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